“少說,多做,以及半夜偷偷跑過來。”
“為什麼?”
我說道:“這是因為需要你來做一個見證者。”
“見證者?”
她的問題猶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來,多得讓人應接不暇。
仿佛她是一個對世間萬物都充滿無限好奇心的寶寶,又好似是一位已經閉關修煉了數百年之久、久未涉足塵世的江湖前輩。
麵對如此多且繁雜的問題,如果我要逐一認真回答她提出的每一個疑問,恐怕得耗費掉大量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才行。
隻聽我緩緩說道:
“之所以如此安排,原因在於即使我現在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你也未必會輕易相信那個隱藏在幕後操縱一切的人。
唯有讓你親自用自己的雙眼去目睹所發生的一切,或者親耳聽到那些至關重要的話語,你才有可能真正接受並理解其中的緣由。”
她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我的說法,接著回應道: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待在旁邊的那座閣樓之中。那裡位置絕佳,不但能夠清晰地看到整個事件的全貌發展情況,而且還能隱約聽到你們之間的交談聲,之前我就是這麼做的。”
說罷,她便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回去,身影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我緩緩地順著她之前視線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目光最終定格在了一旁那座稍顯陳舊的閣樓上。
這座閣樓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仿佛被時間遺忘一般。而在閣樓的一側,有一扇窗戶若隱若現。
這扇窗所處的位置相當獨特且隱蔽,如果不是特彆留意,很難察覺到它的存在。
如此精心隱秘設計的布局,顯然是不想讓外人輕易發現其中的秘密。
然而,不知為何,直到此刻,我才終於注意到這個隱藏頗深的窗口。
我的目光轉向她,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情。
她毫無掩飾地將這個原本極為隱秘的事情就這樣直白地講了出來,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等於是不打自招嗎?
這種行為實在令人費解,人怎麼可以無知到這種地步?
實際上,對於多蘭那些不堪入目的齷齪念頭,我並非從未動過直接告知於她的心思。
隻是每當話到嘴邊時,我又會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保持緘默。
畢竟,依我對她性格的了解,即便我說破嘴皮,恐怕也是徒勞無功。
難道說,在梅麗娜的周圍,竟無一人曾向她提及過多蘭的真實麵目嗎?
即便是她身旁最為親近的仆人們,也對此隻字不提嗎?可她卻始終對多蘭深信不疑,甚至可以說是達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想到這裡,我不禁暗自揣測,或許曾經也有人嘗試過勸誡她遠離多蘭,但結果恐怕並不樂觀。
以梅麗娜的心性而言,這些敢於直言相勸之人,雖不至於落得個慘死的下場,但想必也不會好過,多半會遭受類似流放之類的懲罰吧。
與其費儘心機地想要讓她去相信我所說的那些話語,還不如引導著她去依靠自己的雙眼以及雙耳所獲取到的信息來形成判斷。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無論我說得多麼天花亂墜,如果沒有實際的證據擺在眼前,恐怕也難以完全消除她心中的疑慮與擔憂。
所以說,有時候直接把事實呈現給她,讓她親身去感受、去觀察、去聆聽,這樣反而會比單純用言語來說服她要有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