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凱旋隻是開始,賞賜也隻是第一步。
我要處理的事太多,雖然不需要全部的事都親力親為,但在選擇合適的官員去處理剩下事,卻是讓我有些苦惱。
而且,我隻能跳過一些過程,這些事的處理結果必須要過我的眼,確保沒有人弄虛作假。
當然,其實也“確保”不了,隻能是“減少”有人弄虛作假。
之前征召三萬的民夫需要得到處理,不僅僅是遣散他們回家。一些補償也要發下去,比如記錄好民夫的戶籍名字,方便下一年減稅。
還有因為這一場戰役死的民夫,要給予足夠的補償。
光是死亡的民夫就有三百多人,不僅僅是因為流寇的襲擊,還有活活累死,本來身體就不好而病死的,不小心被毒蛇咬死的。
不管他們是什麼原因死掉,都得歸納為“為伊國而死”。
人來服役的時候好好的,你告訴家眷是病死的、是意外,這實在說不過去。
……
除寇軍傷員需要醫者,需要藥材,甚至需要吃一些有油水的飯菜,重傷的還要儘可能醫治。
正所謂一名老卒頂十個新兵,精兵都是從傷病走過來的。
還有戰死的士卒,以及確定為殘疾的士卒,要讓手下官員統計安排撫恤和補償。
就服役民夫與士卒這兩個群體,都需要大量的開支,並且非常的繁瑣耗時。
還有新卒的招募,安玄軍、虎翼軍的訓練。
還有就是原官員的查抄之事,尤其是戶部的一些官員,三族都給揚了。
最後,則是為二月的春闈準備。
……
事情數不勝數,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做一個昏君,這樣就不用這麼累了。
想想還是搖了搖頭,做昏君容易,可做一個不成為“階下囚”的亡國昏君,那可不簡單。
眾所周知,一個朝代,一個國家可以出現兩個以上的明君,但隻要出了一個昏君,那就是等著滅亡吧。
總之,曆史上的明君數量是要遠遠大於昏君。
做一個不被滅國的昏君,要比做一個庸君,一個明君還要難。
……
召回在離城處理瑣事的蕭破武,派出刑部侍郎程千餘去處理俘虜的流寇問題。
要求蕭破武帶人去一趟元州接弦渠北上泗州,讓他們處理泗州的“科舉內定案”和“國庫銀兩丟失案”。
弦渠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他已經解決了元州數起連環殺人案。
從他送回來的卷宗中,記載得非常的詳細,至少我看不出一點不對的地方。
我信不信無所謂,百姓相信就可以,我也沒有再繼續研究這些案件。因為蕭破武的原因,我對案件一點也不感興趣。
說到底,幾起連環殺人案隻會讓附近百姓民心惶惶,可也動搖不了國家的根基。
其中有兩起案件的凶手是江湖之人,還是元州的江湖門派弟子。
弦渠沒有動用士卒剿滅兩個江湖門派,隻是對其施壓警告。
他的做法很正確,剿滅這兩個江湖勢力不難,但會引起江湖與朝廷的矛盾。
事情已經夠多了,我真的不想再解決朝廷與江湖的矛盾。
……
十二月三日,我還埋頭在高高的奏書裡,太監就過來說道
“陛下,安玄軍趙將軍求見。”
趙三,初次見到時他還隻是一個百夫長,還是在慶陽郡趙庭岩殺入府邸的時候。
他算是一個目不識丁的莊稼漢子,但對手下確實不錯。
為人又不恥下問,現在不僅能識字,還能做幾首打油詩。
我把他安排在朝邵歐的身邊,朝邵歐還是一名校尉的時候,他就是一名都尉。現在更不得了,作戰勇猛加上朝邵歐的升遷,他更是做到安玄軍的前將軍。
其實不隻是他,朝邵歐下麵的左、右、後將軍都是我的人。
我敢讓朝邵歐成為安玄軍的將軍,自然是有著絕對的把握。
朝邵歐從除寇軍帶過去的一千多人到安玄軍,其中大半都是我的人,安玄軍的動向我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就是我明知道他是前朝餘孽,還是把他升為將軍。
不得不說朝邵歐的能力確實出眾,他手下的四人就隻需要聽他的指揮就行。如果讓其他人來做這個安定軍將軍,說實話,他們還真不夠格,也指揮不動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