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六。
除寇、安定軍攻下林州牧郡郡城,擊敗兩萬南封國士卒,其中斬殺四千,俘虜萬餘,其餘則是逃走。
同樣的,虎翼、安玄軍攻下柏郡郡城,雖然隻是擊潰敵軍,但傷亡很少。
這意味著,牧郡、柏郡沒有了抵抗之力,已經是大軍的囊中之物。
無畏軍暫做後軍,保護四軍的安全,避免被彆人包了餃子。
攻下的兩座郡城可以成為大軍的後方,可以通過城池作為運輸糧草的樞紐,敵軍想要燒糧草就得攻下一座郡城。
同時,傑他們也傳回請求藥材支援的奏書。
他們需要朝廷運一些藥草過去,治療受傷和染病士卒。
醫者他們可以在當地找到,但藥材是有限的。
我命令了各州地方官員購買市麵上三成的藥材,沒有全買是因為朝廷沒有那麼多的錢財。
而且在當地全買光了,百姓得了病沒有藥材,那就會出人命。
其中,奎、憫兩州可以買到五成藥材,這兩個州是藥材大州,正常情況下藥材都有些過剩。
……
五月二十五,
憫州弦渠呈上的這本奏書,內容著實令我氣憤。
他彈劾憫州太守潘明應,稱其不僅打壓地方商人,還逼迫他們以極低甚至免費的價格將貨物“賣”給朝廷。
更過分的是,朝廷撥付用於購買藥材的錢財,竟然也被這位太守貪墨了。
不僅僅是弦渠,還有七八本奏書是憫州縣令奏上來,內容與弦渠差不多。
“這些家夥!”我怒不可遏地咒罵道。
都到了如此緊要的關頭,他們居然還如此貪婪,真是令人發指!
這件事如果隻有太守一人,那肯定是無法做到。
明明隻要按照我的指示去辦,事情就能順利解決,可他們卻偏偏要陽奉陰違,實在是可惡至極!
當然,我也不會輕易相信弦渠的一麵之詞——哪怕還有其他官員的佐證。
畢竟,沒有經過調查核實的事情,誰也不能妄下定論。所以,我必須派人前往憫州,徹查此事的真相。
然而,問題來了,我該派誰去呢?
我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如果派一個我不信任的人去查明真相,那跟不派人去又有什麼區彆呢?
正當我為此事煩惱時,突然,一個人的名字在我腦海中閃現——馮老爺。
被封為侯爺後,他就閒了下來。
他深知官員的一些齷齪之事,不管是官場還是商場,他都能達到老狐狸的地步。
……
六月初九,
前線大軍控製了牧、柏兩郡,並且已經開始向辛莊郡和納郡進攻。
南封國林州,有七個郡,而紮臨就在辛莊郡。
如果能快速打下紮臨關,那後麵的進攻也還可以勢如破竹。
要是在那裡耽擱下來,南封國在紮臨關屯個兩三萬的士卒,估計就夠十萬大軍受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傑他們,儘量不要進行“微操”。
……
太監畢恭畢敬地捧著一本奏書,緩緩地走到我麵前,然後微微躬身,將奏書呈遞到我麵前,輕聲說道:
“陛下,這是平樂侯的奏書。”
我麵無表情地接過奏書,隨意地翻開,目光落在了書頁上。
然而,當我看清奏書裡的內容時,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奏書裡詳細地揭露了憫州太守的一係列罪行。
這位太守不僅曾經故意壓低藥材價格,還涉嫌多方麵的貪腐行為。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之所以一直沒有被發現,並且還能如實地交出憫州的稅收,竟然是因為他采取了一種極其卑劣的手段——提前一年征商人的稅
據奏書所言,去年的稅收中有三成被他私自貪汙,而這部分短缺的資金,他竟然是通過向商人索要得來的。
他還美其名曰,提前一年征稅可以讓商人享受優惠,以此來掩蓋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