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唐國,就算舉全國之力也隻有八萬士卒,這還是包括珀、蓮兩城差不多四萬的士卒。
所以說,蘇毅頂了天隻有四萬在卞城駐守。攻破珀、蓮兩座城池,雖然還與唐國國都很遠,但可以一路通暢。
一些小的城池和護城軍根本不值一提,我實在是想不到危險來自於哪裡?
……
九月二十八,我收到了關於赤昭國的動向。
赤昭四萬騎兵,六萬步卒一路南下。
他們選擇進攻方式有些離譜,居然是選擇從唐、北陵的邊界開始。
一路攻城拔寨,攻下兩國的一些郡、縣城,並且沒有過多的停留繼續南下,像是要先分割唐、北陵兩國的領土,然後從中間開花。
唐國無力招架赤昭國的騎兵也就罷了,連北陵國也抵擋不住赤昭國的騎兵?
我疑惑:北方的騎兵真的有這麼強嗎?既然這麼強之前為什麼不南下?彆跟我說為五國守北大門,任何一個皇帝都有一統五國壯誌——至少曾經有過。
不過赤昭國同時得罪唐、北陵兩國,這是我樂於見到的,北陵國兵敗是事實,蘇毅無力抵擋也是事實。
赤昭國目前來看,是伊國最佳的盟友。
不過,結合北陵國的舉動,還是讓我有些不明白北陵皇帝的想法。
雖然不斷派兵前去阻攔赤昭國,但偏偏派出去的不是精銳,反而是一些蝦兵蟹將,大有派這些士卒去送死的嫌疑。
不,不是嫌疑,這些去抵禦赤昭國騎兵的將領,正是對北陵皇帝有二心的人。
我得出一個結論:北陵皇帝就是在鏟除異己。
……
十月初二。
明明城池已經搖搖欲墜,卻偏偏攻不下。
我沒有提出任何攻城意見,我也實在是不太懂,並且沈易東他們做的已經很好了。
我座椅的對麵是一名一半毛發白,一半毛發黑的老人。
不說是頭發,而是說“毛發”,那是因為他的眉毛和胡子都黑白兩分。
我不由得眯了眯眼,懷疑他是不是會武功,以至於走火入魔?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疑惑,說實在,就我的演技,幾乎沒有太多的人能洞察我內在的想法。
顯然,他就是少數能看穿我的人,這種人,他年紀和閱曆就擺在那裡,他真的能洞悉人心。
“皇上,老夫……我可以用“老夫”自稱吧?”他剛剛開口,卻因為自稱的問題猶豫。
我點頭:“可以。”
他繼續說:“老夫梁農,這黑的頭發是染的,畢竟行走江湖,就是要有辨識度,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特殊。”
嗬!
我在心裡笑了一聲,這老頭是沒把我當外人,連這樣的事都說出來。
我發現自己對他的態度不再那麼抵觸,他說:“皇上想要什麼?”
我反問:“應該是你們能付出什麼?”
“實不相瞞,之前來見過皇上的黃郝長老,再回去之後就動用真理派的關係,妄圖讓受過真理派,尤其是濟生堂救過的江湖豪傑來刺殺皇上。”
他特意抬頭,想要看看我的表情變化,但這樣的結局,我早就有所預料,自然不會有任何情緒。
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有些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
“不過,這些都被老夫的人阻止,這並不是為了皇上,隻是為了真理派而已。
因為動用這些人脈,真理派會被伊國所不容,成功必然陷入朝廷與江湖的紛爭。
當然,真理派現在因為煉金堂,已經一隻腳踏進紛爭了。”
我連忙開口:“不必鋪墊,把你的條件說出來。”
“老夫願意幫助伊國滅掉煉金堂,他們雖然名義上真理派,實際上早已經不聽從我的命令。
天雷珠本來的意義是破山開路,都不允許被朝廷使用,避免有人因此死亡。
可他們不僅售出於江湖,擾亂江湖局勢,還更是為蘇毅效力,參與國家之間的爭鬥。”
我說道:“你是說,你早就想滅了煉金堂?”
我怎麼就是不相信?你早不滅晚不滅,偏偏要等我滅了才出來說?
“皇上,真理五堂裡,唯獨煉金堂雖然也沒有武功,卻因為天雷珠的威力,使得地位超然無法撼動。
唯一有能力對抗的隻有濟生堂,可用濟生堂的人情讓江湖人除掉煉金堂,這實屬江湖醜聞。”
他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隻是稍作休息就繼續說:
“煉金堂,五國就有兩百四十六人,這些還隻是主要的人,還有一些學徒,即便是老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斬草除根,如果沒有真理派的幫助,光是在茫茫人海找到這些人也不是易事。”
我說道:“行。”
我們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被處理掉的三州真理派之人,顯然,他們白死了。
如果他們不死,怎麼逼出真理派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