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尚書本想讓他的養女陪我一同前去,說可能會有一些世家子弟外出,如果遇到我,而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肯定被發現異常。
鐘小姐的作用就是告訴我那些世家子弟的名字,以及把他們打發走。
我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
鐘小姐年不過十六,待字閨中。
鐘尚書不像萬盛三十六年的禮部尚書那樣教導子女。會讓女兒出去參與一些官員小姐的聚會,但現在她是一個清白之身。
我假扮鐘崢嶸的事沒被發現,那我和她就是簡單的兄妹出遊,可總有“萬一”二字。
我讓鐘尚書隨便找了一名侍女應付就可以,但我看到從鐘府後院走出一名侍女時,我不由得看向鐘尚書。
我能一眼看出那女子的身份,絕對不是侍女,她的手就根本不是乾過活的手。雖然隻露出麵部和手,可皮膚還是可見的白皙,最重要的是,她散發著一種養尊處優的氣質。
皮膚白皙的侍女?還養尊處優?
所以,她的身份很容易猜到——鐘尚書的女兒。
鐘尚書有些惱怒“思蓓,胡鬨!快下去。”
“爹,女兒想去看看熱鬨。”
我注意到了她說的一個詞——“熱鬨”。
其實我能猜到鐘尚書的意圖,那就是勸我停戰。為了此事,他基本一天一份奏書。
我不由得聯想所謂的“熱鬨”,難道京城外的百姓已經達到了吃樹皮的地步了?
鐘思蓓,本來是讓她充當我的擋箭牌,這才告訴她我的身份。畢竟可能會走得太近,或者吃飯的時候遇到,被發現可能就是一瞬間的事。
鐘尚書揮手,不理會表現得楚楚可憐的她
“來人,把小姐帶下去。”
“爹,萬一外麵有什麼危險呢?讓我去,不僅能保護我哥,還能讓哥相信你。”
好家夥!
我不由得仔細端詳她,身材還是那種沒有長開的小丫頭,眉目之間卻是有幾分自信。
她說的這句話,幾乎是在離間我和鐘尚書的關係。
她潛在的意思就是對鐘尚書說
“讓我去,作為‘人質’,陛下才能相信你,萬一真在路上遇到一些意外,你也能少一些風險。”
同時,她也間接的對我說“陛下,你就讓我去吧,萬一我爹真想在城外對你動手,你也可以拿我出去擋箭。”
我知道蘇毅的“兩桃殺三士”故事,可她這“一言離間君臣”雖然有些稚嫩,卻也不失為一種計策。
現在就有些麻煩。
誒?你鐘尚書不讓女兒去,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在半路上?
雖然說是我自己不想讓鐘小姐跟著,可你不“硬塞”就是另一回事。
現在再強塞,是不是心中有鬼?
現在還不塞,那就證明更有鬼。
唉?你皇帝是不是假意拒絕鐘小姐跟著,實際上已經開始懷疑鐘尚書。
現在帶走鐘小姐,那就是證實了上述所言。
現在不帶鐘小姐,那就是被說中不好改口。
為了避免我和鐘尚書精神內耗,我也想知道她所謂的“熱鬨”是什麼?我說道
“那就一起。”
鐘尚書也沒有猶豫,如果一個父親還被女兒拿捏,那他就彆為官了。
他讓府中一名長得瘦弱的馬夫趕馬,其他人是一個都不讓跟著我。
也包括鐘尚書,他和我一起前往桐村,確實可以證明他對我足夠忠心。
但我們是什麼關係?還需要這樣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