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
北陵皇帝一路北上,在川穎州的時候停了下來,這讓湯厚昭有些為難。
經過幾天的思考,他還是決定出手,授意手下軍隊在川潯、川穎兩州邊界發生矛盾。
隨後就有理由帶著軍隊靠近川穎州,又“恰好”聽說陛下在穎州遭遇危險,遂率軍“護駕”,跨過了兩州邊界。
這裡麵的事其實很多,比如這個“恰好”告知湯厚昭皇帝有危險的人,就是湯厚昭安排的。
軍隊,無召不得擅離職守,除非護駕。
做什麼事都需要借口,擒殺一國皇帝,做到了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唾手可得。要是失敗了,就讓九族洗好脖子。
如果一切順利,川穎州的軍隊來不及向皇帝聚攏,有很大的把握將其斬於馬下。
但……就是出問題了。
湯厚昭的偏將是北陵皇帝的人,當白杲軍打著“護駕”的旗號進軍川穎州時,這個偏將察覺了異常。
一個軍隊,哪怕是將領也無法做到完全掌控,但能做到八成的掌控。
所以那名偏將沒有立刻指出湯厚昭的意圖,而是一邊派人告知皇帝,一邊以頻頻出錯導致大軍速度受阻。
斷橋、斷路太過明顯,那偏將設計百姓請願剿匪,為百姓報仇。
這是一個捧殺之計,派人在前方村落屠村,留下幾個活口。又或者不算散播湯厚昭的嫉惡如仇、愛民如子。
可憐的山賊,事後證明他們是被冤枉的。
山賊、土匪、流寇,這三大黑勢力幾乎已經快滅絕了。至少伊國內很少,朝廷剿滅、名門正派要剿滅贖罪,或者討好伊國。
之前攻打唐國的宿、巫、曲三州,得益於沈易東的直覺,三州的不法之徒被滅得乾乾淨淨。
伊國之後也對其餘地方剿滅,導致山賊更加稀少。
各地山賊已經流傳一個生存之道遠離伊國,尤其要遠離伊國與他國戰爭的地界,
這就導致他們要麼留下“變”成百姓,要麼逃到其他地方,繼續占山為王。留下的是少數,一般是沒有犯下大罪的山賊,
因此,北陵皇帝派人提前埋伏,反而打了湯厚昭一個猝不及防,好在北陵皇帝的軍隊以城防軍或府兵為主。
北陵皇帝身邊也有精銳禁軍,但那是用來保護皇帝,全打光了,下次還怎麼逃跑?
湯厚昭隻能退守川潯州,再做打算。
……
“可惜了,這家夥的命還真硬。”
我歎了一口氣,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說北陵皇帝命硬,倒不如說他很有手段。
“陛下,兩位丞相,兵部、吏部兩位尚書,戶部侍郎求見。”
太監的聲音引起我的注意,我心裡“咯噔”一下,這顯然是出事了。
我帶著稍有焦急的語氣說“快宣。”
“宣——左……”
太監的話還沒說完,五人已經已經跺著腳進來。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一頭黑線,額,應該是,雖然我看不到。
有事你就說事啊!說什麼大事?怎麼還要讓我來問?那還算是大事嗎?
四人匆匆行禮,左丞相說
“陛下,南封六州,陸、葉、衝、桂九大世家意圖造反,有些已經舉旗造反,有些還在暗中謀劃,請陛下定奪。”
右丞相“陛下,唐地多州有暴民,意圖再行黃巾一事。元、陽兩州偏將殺死兩州主將,已經率領一萬餘步卒向京城殺來。”
戶部侍郎“陛下,有人在馬場縱火,燒死燒傷馬匹過百,也有數十名士卒受傷,損失慘重。”
兵部尚書說道“陛下,前線將領,大到將軍,小到都尉均有北陵派人來收買,光明正大的收買。
將領們絕大多是不收錢,並且大罵北陵之人,望陛下莫中他人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