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北陵國陷入混亂。
有兩三個一直被打壓的世家舉起了造反的旗幟。
……
六月初,伊、北陵兩國內部恢複安定。
北陵軍以雷霆之勢鎮壓了叛軍,然而,叛軍並未被徹底消滅,其中一部分人逃往川潯州,尋求湯厚昭和方長的庇護。
我不明白,我不理解。
國都已經淪陷,算上川潯州,北陵竟然已經失去三個州,但伊國的軍隊卻仍然無法迅速向前推進。
這種情況若是發生在南封國或者唐國,恐怕軍隊早就崩潰瓦解了。
北陵的軍隊展現出了驚人的決心,他們的抵抗十分頑強,在混亂中還保持著一種有序的狀態。
儘管北陵內部存在一些矛盾,但意料之外的是,他們在麵對外敵時居然能夠團結一致。
這一事實讓我猛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戰爭。
之前攻打南封、唐兩國時,是走了狗屎運而已。
……
對於化名為遷土生的馮通鳴,作為以牙將的身份投靠北陵國,北陵皇帝自然不能賞賜比他身份還低的官職。
封了一個“塗伊將軍”的名號,“塗伊”應該是用來回應我給朝邵歐的賞賜“平建”。
還有一個千戶侯的爵位,手底下管著三萬軍隊——隻是名義上。
三萬?真正人數最多在三千,還是老弱病殘孕。
老弱病殘我能理解,但“孕”……我實在想不通。
後來聽說,北陵國的軍紀嚴明,是一名都尉讓劫來的女人假扮親兵,因此鬨出了“人命”。
對於士卒太少,北陵朝廷說是現在屬於特殊時期,沒辦法分給馮通鳴那麼多士卒。
他頂著一個將軍的頭銜,實際上的權力都比不上一個普通校尉。
北陵國對馮通鳴的安排很巧妙,既不在前線,也不在北陵大軍後方,更不在皇帝身邊——常明州。
北陵皇帝因為無畏軍右軍抵達川潯州,就轉為南下,在常明州郡城——湘城安定下來。
不管發生了什麼,保證皇帝遠離戰場才是最為重要,這一點北陵國的官員和將領很明白。
馮通鳴處於處於北陵大軍後方……的後方,也無法靠近長建城,甚至無法影響北陵後勤。
並且,馮通鳴的手下還被安插了人,沒辦法做一些出格的事。
我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那是因為北陵的大軍有伊國的人。
這“人”自然不可能高官大將,而是北陵大軍的底層人,比如普通士卒、徭役民夫、馬夫、甚至是火頭軍。
他們無法左右戰局,但傳達一些“過時”的情報,還是能做到。
……
伊國方麵。
遼士寬,率領從雨州拚湊出來的一萬五千人擊敗了元、陽兩州的叛軍。
兩州軍隊本就是土雞瓦狗,以至於我知道這兩州有軍隊也沒打算動用。
雖然兩州叛軍剛剛進雨州就覆滅,雖然他們足夠的弱,但也能體現出遼士寬在軍事上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