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了幾個月,百官們終於達成一致。
封禪地點位於奎州的蒼巒山脈的主峰——狄山,時間是明年九月初五。
地點其實是我選的,北陵、赤昭、唐地的高山少得可憐,總不可能到一個小山丘上去封禪。
高的山普遍位於伊、南封兩地的南方,雨州範圍其實也有合適的地方。但我都在雨州待了這麼多年,趁著這個機會出去走一趟不過分吧?
時間的話,其實我想早點開始,不是我急不可耐,而是想快點出宮。
可百官不同意,為了彰顯我的聖明,這點權利還是要放給他們,至少讓他們有些參與感。
這次可不像上次祭天,很多東西都是破破爛爛。鼎要重做,要足夠威嚴。單單是把鼎造出來,就要耗費半年,還要把鼎運到山頂。
……
十二月三日,早上。
“陛下,昨晚半夜有臨海州的急報。”太監雙手遞上一份急報。
急報是臨海州太守上的,還是八百裡加急。
我快速的掃過一眼,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
“唉!”
這些奏書、急報就不能講人話嗎?全是文縐縐,甚至總是在前麵一下我的拍馬屁,明明可以簡單明了,卻要賣弄文采。
好在,我已經被折磨了七八年,雖然還是沒有半點文采,但還是能快速獲取關鍵的內容。
有兩艘船靠近臨海州,人數在一千五百人左右,他們沒有劫掠甚至沒有反抗,主動讓士卒把他們五花大綁。
他們的打扮和以前的海盜差不多,為首的叫項楚。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們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已經到英利國容不下他們的地步,要不然也不會過來臨海州尋求一線生機。
也不知道該說巧還是不巧,伊國現在完全沒有兵力對付英利國,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對伊國動手,那就有的忙了。
項楚對地方縣令說出了我的名字——超虛,因此層層上報等待我的指示。
我寫了一道聖旨,讓他們的高層到京城來,其餘人繼續暫時看押。
……
十二月二十六日,以項楚為首的一行人到了京城,並且已經進入皇宮。
等他們走到宮殿外,我定睛一看,終於看清了這三個人的模樣。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項楚,他早已褪去了昔日的稚嫩與氣盛,如今的他多了幾分沉穩和落魄。
不出意外,他的長相竟然與我有三分相似,這也讓一些官員疑惑不已。
如果不是知道我的底細,估計官員們會以為我們是父子或兄弟。
站在項楚身旁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異常,目測其身高至少有兩米。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肅殺之氣,讓一些文弱的大臣們不寒而栗。他的眼神極為銳利,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在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一有不對就暴起傷人。
而在項楚的另一邊,則是一名老者。與那中年男子不同的是,這老者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項楚和我的身上,仿佛我們是他關注的焦點。
宮殿兩旁還站著一些官員,他們或交頭接耳,或低聲議論,不時地向投來好奇的目光。
當他們三人走到我麵前時,一同躬身行禮,齊聲說道:“參見陛下。”
然而,從他們略顯生疏的動作中可以看出,他們對這種禮儀顯然還不太熟悉,應該是剛剛學習不久。
我微微頷首,緩聲道:“嗯,不必多禮。你們誰來給我講講,那邊究竟發生了何事?還有,你們此番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