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陛下,奴婢可以進來嗎?”營帳外麵響起跟隨我出宮的宮女。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酸軟,實在是不想動一個手指頭,我還是咬牙脫離這最舒服的狀態。
“進來吧。”我輕聲回答。
我坐在了在簡易的床榻上,等著宮女把衣服拿過來,卻不想,她們剛剛進營帳,就已慌慌張張後退跌倒在地麵上。
“啊?”她們的聲音也隨之傳出。
因為現在天才微微亮,我沒有看起她們的表情,但從發出上聲音就能隻帶是帶著恐懼與驚訝。
“怎麼回事?”營帳外麵的禁軍詢問那兩個宮女,沒等她們回答也進入了營帳。
“陛下,沒事……吧?”
衝進來的四名士卒也明顯一愣。這次正好有一縷陽光照過來,哪怕是他們背對著光,我也能看到他們非常非常非常驚訝的表情。
他們的表情,比之前百官知道我認錯人還要驚訝。
我立刻領悟,肯定是我出了問題,我連忙審視自己,在腦袋左右擺動的過程裡知道了原因。
我的頭發,居然全部變白——就在一夜之間。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在沒有皺紋。
我說道“拿銅鏡過來,叫蕭破武和太醫過來。”
“是……是,陛下。”
……
我自己簡單穿好衣服,看來銅鏡裡自己有些慘白的臉,嘴唇幾乎是看不到一點紅色。
太醫也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他明明把脈很久,還看了我的舌象,已經觀察過二變,卻還是一臉為難的表情。
我問“有什麼問題就說。”
太醫回答“陛下,並……並無問題。”
他娘的,我真的想把他砍了。都這個樣了,還告訴我沒有問題?
太醫想了想回答“陛下,濟生堂堂主就在江口城附近,可發動士卒、百姓找人,或許他有辦法。”
我對蕭破武說“你找人去做這件事。”
蕭破武眼神複雜,但還是點頭“是,鹿將軍,你帶著你的人馬給我找到濟生堂堂主。”
“領命。”一名將軍打扮的壯漢領命離開。
半個時辰後,居然真的找到了人,濟生堂堂主今天打算進江口城,被士卒認出。
隻不過這名堂主的情況不太好,全身是傷,整個人也消瘦了很多。
他是跌落山崖,被困數月,要不也是自身屬於醫者,知道治療方法,知道那些野果、雜草、樹葉能吃,他估計就死在了崖下。
他的情況雖然不好,但我這裡更是十萬火急,也隻能讓他坐馬車來小月灘。
……
我很快就見到了他,他是絡腮胡,穿得有些破爛,四肢與軀乾非常瘦弱,顯得身材很單薄,但偏偏腦袋又腫得像個豬頭。
從臉上一些紅色的印記可以知道,他估計是被馬蜂紮了。
“嘶~”
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深吸一口氣。
我能感覺出來,他並不是畏懼我的病,而是感覺這種病居然讓他遇到兩次而產生的驚訝。
他笑道“陛下莫慌,草民把個脈先。”
見他似乎已有猜測,並且表現得氣定神閒,我也鬆了一口氣。
但……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身體偷偷打入了一道真氣,而真氣很快就消散。
他的麵色越來越沉,眼睛瞪得越來越大,額頭得汗水越卡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