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你非要趕儘殺絕嗎！”
尖銳的叫喊聲中，空無一物的結界邊緣浮現出洛維絲的身影。
她神色慌張，雙手緊緊捧著有些破損的創世書擋在身前，胸口被貫穿的傷痕已經愈合了大半。
“咦，竟然有本事把我的劍封印。”
江言眉頭微微一挑，右手虛握，磅礴的深淵魔氣震碎虛空，頓時一柄墨玉色長劍清鳴一聲，回到手中。
洛維絲見狀眼中畏懼之色更甚，努力將聲音變得輕柔：
“江言，你我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是，我確實做了一點點錯事，但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
“況且在我擔任光明聖主期間，聖光神係空前強大，收攏了絕大部分信仰，正是我的功勞，才讓如今的天堂大軍這樣強大。”
說著，洛維絲似乎愈發覺得自己有理，神情也漸漸自若起來：“這算功過相抵吧，現在我將聖光的權柄還給你，你我兩清如何？”
“嗯？”
饒是以江言如今的實力和心境一時都氣笑了。
一點點錯事？
在初代聖主鎮壓深淵之時，若不是她為了神位借助創世書導致負麵之力大增，深淵危機早就被控製住了。
這一點點間接了導致了數千紀元的毀滅，也導致他的善念在深淵耗儘心力維持了數千紀元。
此外，所謂的收攏絕大部分信仰，不過是強行搶占其他神係的份額，逼得原本歸順聖光神係的其他神係叛離。
又借助模仿法暗中扶持其他人竊取了大量原本神主的神位，導致一群貪生怕死的家夥成為各大神係神主，令其後與深淵的戰鬥中諸界眾神係無法齊心，聖光與亡靈神係獨木難支，節節敗退。
——這是他接受“深淵之主”傳承後才知道的隱秘。
明明之前在遠古亡靈界碎片影像中看到的眾神明明各個都是英雄人物，甚至主動要求前往鎮壓深淵，之後竟都成了逃兵。
至於之後決戰臨陣脫逃，背後利用“歲月史書”篡改曆史以及與諸界聯合進攻聖界之事都不用提。
光上麵兩件事都足以她死上千百遍了。
“人怎麼能闖下這麼大的禍。”
江言心中感慨，目光卻愈發冰冷。
感受到毫不掩飾的殺意，洛維絲再一次清醒過來，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慌忙道：
“江言，你不能殺我！是維蘭迪爾幫我獲得的傳承者資格，也是維蘭迪爾教我的竊取法，都是他的錯！”
“還有這本書，是這本書引誘的我，我把它交給你，你放過我一次，放過我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
“閉嘴！”
江言抬手一揮，魔氣凝結的巨掌猛然拍下，瞬間擊碎了護體的神力，將其狠狠擊飛出去，一連撞破了三十多顆星辰才勉強止住。
洛維絲顧不上身體傳來的劇烈痛楚，慌忙就想逃跑。
江言隻是伸出手虛空一握，頓時，一隻遮天巨手從天際垂落，一把將洛維絲提起帶回了身前。
“你倒是提醒了我，還得為前輩也算一筆賬。”
難怪第三任帝君一直聲稱自己是在贖罪，甚至死了都不安生，費儘心思培養自己。畢竟當初沒有他的幫助，就憑這個沒腦子的家夥，就算有創世書都翻不出風浪...不對，沒有前輩的幫助，估計連成神都困難。
不過，誰沒有那麼一段懵懂無知的年歲呢。
江言深吸一口氣，手中四道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劍氣成型。
“這一劍，我替前輩還你。”
噗！
劍刃掃過，一條左臂頓時齊根斬落，狂暴的深淵魔氣順著傷口瘋狂侵蝕，仿佛每一粒細胞都被針紮一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