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屯門,大興村附近!
三輛車關閉著車燈,停在距離海岸邊不遠的地方。
陳江河和陳耀興站在車邊,抽著煙。
劉遠山,高剛,夏強他們帶著槍,分散在周圍警戒。
傍晚的時候,蘇龍已經放出風,說是要送陳耀興跑路去濠江,避一避風頭,但實際上,蘇龍是打算安排陳耀興去鵬城。
他讓陳耀興去鵬城待個把月,等風頭平息之後,再悄悄回香江。
陳耀興也知道,黃朗維一死,事情很大條,因此蘇龍讓他先跑路,出去躲一躲,陳耀興也沒拒絕。
不久之後,黑沉沉的海麵上,一束強光手電的光芒忽然亮起。
三次長,三次短。
陳耀興拿著強光手電,對準海麵的方向,短促的閃了兩下。
“陳生,麻煩你了,等我從鵬城回來,請你喝酒!”
陳耀興發完信號,重重和陳江河握了握手。
“行,我等著,路上小心!”
陳江河用力一握陳耀興的手,點點頭,目送他提著包,向海灘走去。
海灘那邊,很快有一艘大飛出現,停靠在了海灘。
“耀哥,上船!”
一個三四十歲,中年人模樣的男人伸手接過陳耀興手裡的包,直接把陳耀興拉上大飛。
大飛上麵隻有兩個人。
一個開船的司機,一個就是這個中年人。
陳耀興掃了一眼,沒什麼異常。
這都是蘇龍安排的人,應該信得過。
他跳上船,回頭向陳江河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隨後大飛引擎轟鳴,一頭紮進黑沉沉的海麵之中。
“走!”
看著大飛消失,陳江河把煙一掐,坐進車裡。
三輛車緩緩調頭,很快離開屯門。
黑沉沉的海麵上,大飛乘風破浪,不斷在海麵上掠起,落下,掠起,落下,不斷重複著這個過程。
很快,四周變的黑暗一片,已經看不到岸邊的燈火。
陳耀興的包放在腳下,他嘴裡叼著煙,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已經快到年底,深夜的海風已經漸漸有了一絲寒意。
陳耀興抽著煙,眼神逐漸放空,屌,他堂堂新義安五虎之一,現在竟然被逼的跑路,果然,那句話說的很對。
有時候不怕站錯隊,而是沒站隊。
上麵的人鬥法,第一個乾掉的不是對方的人,而是那些不站隊的牆頭草,他要是早早就站了隊,不管是選項偉,還是選蘇龍。
恐怕現在都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有海警!”
忽然,開船的男人緊張的大吼一聲。
陳耀興臉色一變,猛的站了起來,他正想要看看海警的船在哪裡,忽然脖子一緊,瞬間被一根細長的鐵絲勒住。
“你?”
鐵絲瞬間深深勒入陳耀興的脖子,直接在陳耀興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陳耀興拚命掙紮,雙瞳瞬間充血。
他伸手想要去摸腰間的槍。
“砰!”
前麵開船的男人回過頭,掏出槍,一槍打在陳耀興的頭上,子彈從前額穿入,又從後腦穿出。
腦漿混合著碎骨,濺了後麵的男人一臉。
“我屌,你他媽差點打中我!”
男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腦漿,罵罵咧咧。
“打中了再說!”
“我屌你老母!”
男人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往陳耀興的屍體上纏鐵鏈,隨後用一把大鐵鎖,把鐵鏈鎖死在陳耀興的身上。
之後直接把陳耀興的屍體推進海中。
陳耀興的屍體砸在海麵上,濺起一片浪花,就迅速沉入水中,很快消失不見,快艇也隨之調頭,消失在海麵上。
灣仔之虎就這麼死在了茫茫的海麵上,死的並不光彩。
這一夜,油尖旺的衝突越演越烈。
四眼細手下號稱五大天王之一的田雞東,骰仔,田心鵬等紛紛帶著人馬殺入油尖旺,他們和大康的人馬彙合。
再加上眼鏡,吉米聚攏起來的人,總共五六百號古惑仔,直接掃平了缽蘭街,隨後又兵分兩路,一路殺進油麻地,一路殺進佐敦,進逼尖沙咀。
黎誌強的人馬被打的潰不成軍。
黃俊,杜聯順的場子也接連被掃。
他們緊急集合人馬,和黎誌強合作,在油麻地大曬馬,同四眼細的人火拚。
一般情況下,雙方聚攏的人馬越多,越是很難打起來。
都是曬馬,威懾。
但這一次不一樣,雙方基本上沒法談,見麵就直接開打。
搞的油尖旺地區的夜店一家接著一家關門,客人全被嚇跑。
四眼細手下兵強馬壯,黃俊,杜聯順,黎誌強也不是好惹的,三虎聯手,和四眼細的人馬殺的難解難分。
到了淩晨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把四眼細的人馬趕出了佐敦,油麻地的場子,也被搶回了大半。
黎誌強和黃俊帶人殺回旺角,想要把四眼細的人馬徹底趕出油尖旺,不過進展不是很順利。
天亮之前,他們的人馬又被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