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淩羽身體猛的抽動了一下,隨後緩緩睜開雙眼。
似乎是已經接受了現實,他坐在地上看著麵前張言的屍體。
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宛如一個死人般盯著。
“係統……哈……”
他的視線裡多了幾行現實中並不存在的東西,那是係統激活時的提示,這些文字並不會影響視線。
“為什麼不早點激活……”
嘴裡喃喃自語著,淩羽並沒有理會所謂的係統,家裡人死了,張言也死了。
和他真正有聯係的人都死了,自己不僅活著,還吃了好兄弟的屍體。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這個破係統也是,一定要自己身邊的人死絕了才能出來嗎?
天空中閃爍著星光,淩羽跪坐在地麵上一言不發,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真的很想死,可這麼做又違背了當初和張言的約定。
他不想到時候去了地下,張言再指著自己的鼻子怒罵,如果真的有地府一說的話,張言肯定是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的。
現在自己還啃了對方的屍體,他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張言以後暴跳如雷,把自己按在地上罵的樣子和詞彙了。
時間不斷過去,入夜越來越深,淩羽這才從地上站起來。
長時間的跪坐讓他的雙腿有些麻木,扶著一旁的樹身緩了好一會這才適應。
隨後,刨土的聲音響起,淩羽利用長刀一點一點的將旁邊已經乾涸的地麵挖開。
【提示:今日簽到成功,獲得奶油麵包500g,獎勵已發放至係統儲物空間,請宿主自行使用。】
【提示:積分判定中,獲得積分290,積累積分290。】
早上八點,係統簽到獎勵準時到達,麵對冰冷的機械音,淩羽並沒有在乎。
他依舊握著手上的長刀,將麵前的土質鬆開,隨後用手將土塊一點點的捧出去。
“呼……呼……”
直到烈陽當空,淩羽這才停下動作,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暈,似乎有些脫水。
這種事情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小心翼翼的將張言的屍體放在兩米多深的土坑中。
看著土坑裡靜靜躺著的張言,淩羽沉默了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阿言,你就在這裡好好的躺著吧,可能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到,下次見麵指不定得多少年以後了……”
一邊說著,淩羽將自己的長刀放在了屍體旁,做完這件事之後,用手捧著乾燥的黃土,將麵前的屍體進行掩埋。
黃土一點點的遮住屍體,淩羽麵無表情的重複著動作,雙眼卻滾落幾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到地上。
“你可要提前去那邊探路,彆又讓我們經曆一場天災了……好友……”
吸了吸鼻子,淩羽的聲音在不斷的顫抖著,似乎是伴隨著黃土灑落,掩埋的不僅僅是張言的屍體,還伴隨著自己的感情。
動作雖然緩慢,但終究是到頭了,看著地上凸起的墳包,淩羽又陷入了發呆。
他想給張言找個碑,但這荒山野嶺的彆說碑了,連塊像樣的石頭都找不到。
沒有辦法,他從一旁粗壯的樹身上砍下一塊木頭,原先的小匕首已經弄丟了,隻能握著刀身一點一點的給張言刻下碑文。
做完這些之後,看著土包和木碑,淩羽在原地站了好半晌,隨後拖遝著腳步,一言不發的離開。
至於他要去哪裡,他也不知道,他隻是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在這裡有一種極度壓抑的情緒。
隻要能離開這裡,無論朝那個方向走都行。
而係統,他早就已經忘卻了還有這麼個東西。
接近三個多月後,已經是1631年初,也就是崇禎四年,西安白水附近,這是一處距離官道還有著幾裡地的小山坡上。
似乎是因為距離白水河較近,所以這裡的植被並沒有徹底的枯萎,隻是大部分植被都蔫了吧唧呈棕黃色。
隻有一小部分的植被依舊保持著翠綠的生命色。
一道人影拖遝著腳步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山坡的範圍,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損了不少,身上也有著幾道還沒有徹底愈合的傷口。
“噠~噠……”
刀鞘作為拐杖一下一下的點在地麵上,那人的身體每走一步都要晃動一下。
似乎是因為十分虛弱的緣故,而在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包裝袋,以及剛啃了兩口的麵包。
這人正是淩羽,埋葬了張言之後,他就變成了這樣,宛若一具行屍走肉。
除了能動會吃東西之外,基本上不會多做任何的事情,如果有人接近他試圖傷害他,在本能的驅使下他會直接將那些人斬殺。
並沒有什麼目標,隻是隨意的挪動步伐,走到什麼地方就是什麼地方。
如果中途摔倒,爬起來之後整個人麵對的是那個方向,就朝著那個方向走。
即便這個地方是他剛剛來時的地方也不例外,除非累趴才會休息之外,基本上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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