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妃收回了眼神,將手裡的錦帕撕了個稀碎。
“這個賤人,就知道狐媚皇上!”
“昨夜侍寢還不夠,今日還要巴巴地求著皇上留在朝陽宮!”
“宮裡誰不知道她今日生辰,這是故意炫耀皇上對她的寵愛了。”
貞妃氣得跳腳,雖然她嘴上這麼說,可她心裡也知道皇上是真心寵愛妍美人。
至少她從未被如此優待過。
若皇上不樂意,就算妍美人再怎麼哀求留在朝陽宮,皇上也不會答應的。
可心裡知道是一回事,嘴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就是嘴硬吧。
貞妃滿肚子怒火沒處撒,一旁跪著的荷禦女就成了最好的出氣筒。
“叫你衝撞本宮,好好跪上一個時辰!”
荷禦女連哭都不敢,默默瑟縮著身子跪好。
她是貞妃從家裡帶來的,自小起就服侍著貞妃。
過去貞妃待她並不算差,可自從她侍寢後,貞妃哪都看她不順眼。
三天一小罰,五天一大罰的。
她已經十分謹慎小心了,可還是能被貞妃找到懲罰的機會。
跟和她出身相似的李寶林一比較,日子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可荷禦女從來都不敢背叛貞妃,她家裡十口人全都在臨陽侯府。
若是她學著李寶林為自己找個靠山,憑著貞妃的性子,她家十口人怕是都不能活了。
貞妃出完了氣,也不管跪在一旁的荷禦女了。
她起身走向梳妝台,叫詠梅給她梳些新發髻。
銅鏡裡的美人我見猶憐,貞妃十分滿意自己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
她伸手摸著自己滑嫩的臉頰,心情還沒好上多久,背後的瘙癢就提醒著她如今的狀況。
“嘭”的一聲,貞妃大力關上了妝奩。
奪過詠梅手上的玉梳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到底是玉,就算有地毯的緩衝,那玉梳也碎成了兩半。
貞妃正想發作的時候,荷禦女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了。
詠梅嚇了一跳,跪著求著貞妃,“荷禦女突然暈倒,定是身子不適,還請娘娘請太醫給她看看吧。”
貞妃不耐煩極了:“這才跪了不到兩刻鐘,能有什麼事?”
“本宮瞧她就是故意的,還不把她給弄醒!”
貞妃的眼神淩厲極了,詠梅絲毫不敢反抗,快速來到荷禦女身邊。
可她正想搖醒荷禦女時,就瞧見了她身下的衣裙被血濡濕了一片。
鮮紅的血跡在淡藍色的衣裙上極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