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康郡主泄氣般地將完好無損的錦被丟棄在地上,她赤腳走向花窗用力打開,寒冷的北風頓時呼嘯而來,冷得讓人不禁打冷戰。
可寶康郡主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作,她眼神絕望憤恨地看向不遠處的主殿。
心裡恨不得能為她的母妃報仇。
可她終究是殘存了一絲理智。
她的力量實在太小了,小到根本撼動不了太後分毫。
可要讓她就此放棄,是絕不可能!
就算是蚍蜉撼樹,她也一定會為母妃報仇。
碧梧軒裡,薑知意才剛進殿裡,手裡就被雨露塞了一杯薑茶。
“您看看您,鼻子都凍紅了,仔細風寒了。”雨露嗔怪道。
薑知意笑著接過茶慢慢喝著,“你放心連半個時辰都沒有,我身子好著呢。”
雨露憂心道:“奴婢總擔心寶康郡主將您的話給說出去了。”
“萬一太後娘娘要是知道了,您該怎麼辦啊?”
“你倒是說說看,我字裡行間有提過一句太後娘娘?”薑知意挑眉一笑,“看著寶康郡主孤獨的樣子,不過讓我有感而發憐憫她罷了。”
“至於她會做出怎樣的事,與我何乾?”
雨露臉上的憂愁也消失殆儘,“您心裡有數就好,奴婢真是杞人憂天了。”
秋霜壓低了聲音,“皇後娘娘那會不會再出手?”
薑知意搖搖頭,整個人懶散地癱在羅漢床上,“皇後娘娘心思縝密,又豈是我能預料到的?”
頌夏小心地給她揉著小腿,好讓她放鬆些。
自打她進了碧梧軒後,底下的宮人沒少關注她。
就連妍婕妤一開始都沒有讓她時常伺候著,還是她始終小心謹慎做事,從不多話,這才打動了妍婕妤,讓她一直在身邊伺候著。
頌夏很清楚,一仆不侍二主。
無論她先前是在哪裡伺候的,可若是進了碧梧軒還沉不下心伺候,妍婕妤絕對會把她退回去。
那日後等待她的,可將是暗無天日的粗使了。
因此頌夏十分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再加上碧梧軒活計輕鬆,妍婕妤又體貼宮人,她是真心想一直伺候下去。
於是聽到這些話後,她斟酌了片刻說道:“皇後娘娘是敞亮人,若寶康郡主真敢動手,皇後娘娘也會順水推舟一把,實在是太後娘娘太欺負人了。”
“太後娘娘病重卻不讓嬪妃侍疾,若不是您和皇後娘娘反應迅速,現如今宮外不知有多少難聽的話。”
薑知意讚同地看了她一眼,“我就喜歡皇後娘娘的性格,該算計就算計,毫不拖泥帶水的。”
“就算是扇人巴掌,那也絕不會是暗戳戳的來,那是掄圓了手臂扇。”
“太後娘娘先不仁,就彆怪皇後娘娘不義了!”
秋霜附和道:“您說得對,若不是皇後娘娘穩得住,如今還不知是個什麼情形。”
薑知意諷刺地笑了,“若皇後娘娘反應慢些,現如今怕是容貴妃掌管宮務了,她溫家真要稱霸後宮了。”
“果真是先帝時期留到最後的贏家,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果斷。”
雨露皺眉道:“奴婢就怕太後娘娘還有什麼後手沒有施展出來。”
“我覺得這回她是自顧不暇了。”薑知意沉思道,“寶康郡主那副疲憊的樣子做不了假,太後是真的身子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