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是能死在你手上,又何嘗不是一種榮幸?”
她緩緩握住靳峙的手,十指相扣。
燭火跳動。
她癡迷的看著眼前這張英俊麵容,昂起頭,露出雪白的脖頸,“動手吧。”
靳峙舉起手,再次握住。
可是這一次,他卻怎麼都下不去手。
白梧桐睫毛輕顫,淚水流下,滴落在他手上。
靳峙好似被燙到一般,猛地收回手,“我從不喜亂殺無辜,若是你願意跟我走,不在宮中威脅到薇歌的位置,我可以饒你一命。”
白梧桐身子一軟,癱在地上,“我已經臟了,肚子裡還懷著孩子,我能去何處?在這宮裡,人人算計,要不了多久我會死。在宮外,人言可畏,我又能躲到什麼地方去?我一個女子,又如何帶著一個孩子過活?”
她泣不成聲,“你為何不願意殺了我,我配不上你,死在你手上,又何嘗不是上天的垂憐。你連這最後一點都不願意給我嗎?”
靳峙見她如此脆弱易碎的模樣,如何下得去手。
他本就是一個心腸悲憫之人,在戰場之上,對待敵方的老人和孩子尚且都會心軟,更不要說如此無辜的小女子。
“我給你三日時間準備,三日之後,我會來接你。到時我會給你尋一處安靜之地,待孩子生下來,我會帶走。我還會幫你尋一門親事,有男人保護,你未來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白梧桐沒說話,隻是靜靜的半躺在地上,“靳大將軍,能麻煩你將我抱到床上去嗎?”
她抬起頭,“我傷口疼,動不了,若讓宮人發現,會是麻煩。”
靳峙繃緊下顎,終究上前一步,將人攔腰抱起。
懷中輕得不像話,隻要一低頭,便能隱約窺見衣襟下的峰巒疊嶂。
他將人放在床上,“不要想著告訴皇上,否則你的家人必定保不住。”
他轉過身,跳出窗外,眨眼間消失不見。
白梧桐擦掉淚水,冷笑著將信紙撕成碎片。
從不亂殺無辜?
真是可笑!
那他為何要抓住自己和阿爹阿娘?
隻因為它們不是人,而是畜生?
可狸奴的命,又何嘗不是命?
早在還未進宮之時,她便計劃好了,除了靳薇歌這個凶手之外,還有靳峙這個始作俑者,她一樣不會放過。
這些詩詞,她早就準備好,隻等靳峙自己跳進來。
隻是沒想到,他來得這樣快。
三日之後,她不會走。
但也不能讓靳峙知道這是她的意思。
她想走,卻不能走。
一切都不過是她迫不得已,做錯的人,永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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