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林中嚴緩緩伸出手指，嘴唇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他呆呆的看著淩天，片刻之後，才聲音弱了幾分道：“你……你能看出來？！”
“你猜……”淩天微微一笑，輕聲開口。
而淩天這輕鬆的笑容，讓林中嚴頓時繃不住了。
其實跟人對峙，不怕你說大話，不怕你一直叫囂，怕的就是你讓對方猜不透你的心思，猜不透你的本事。
人類對於未知，一直都有天生的畏懼感，在遇見未知的事情時，都會下意識的害怕，都會下意識的想要一探究竟。
此時的林中嚴正是如此。
他因為猜不透淩天到底有沒有這般本事，所以下意識的會想要躲避這方向。
這就導致他表現出一絲的膽怯，令他忍不住的緊張。
於是他在片刻的緊張後，吞了口唾沫，抬頭看向淩天道：“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還想繼續欺騙我？”淩天挑眉：“你已經騙過我兩次了，你確定要把最後一個機會用在這？用在這我們都彼此心知肚明的結果上？”
此話一出，林中嚴再也繃不住，癱瘓在沙發上，好似全身都被抽去了力氣。
他累了。
他確實累了。
本以為，自己稍微裝一下，就能讓淩天知道自己的難處，然後會放過自己。
但是在淩天說出這番言論時，林中嚴知道，自己完了。
這也導致他沒了反抗的力氣，癱坐在沙發上，搖搖頭：“因為王家承諾，他們會殺了你，所以我才……以為跟著你沒有出路。”
聞言，淩天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道：“所以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就因為王家說會殺了我，然後你就信了？！”
“嗯，我不得不信，你也知道，我要為整個林家考慮，林家的存亡，都掌握在我的手裡，我不能讓林家變成我的賭注，而且是賭不贏的賭局，淩天，你或許有大本事，但在王家麵前……我確實更信任王家。”
林中嚴說完，眼中的光芒也慢慢消散，好似行屍走肉一般，躺在沙發上，時不時歎口氣，好似在等待結局降臨。
其實林中嚴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跟淩天站隊，他會成為王家的對立麵，那自己會直接被王家弄死，不會有任何能夠求饒的機會。
而跟王家站隊，他會背叛淩天，之後王家要是能遵守諾言，殺了淩天，那一切都會很安穩，但未等他們殺死呢，淩天找過來，那自己就會死，就跟現在這樣。
因此在今天見到淩天的時候，林中嚴就猜到，自己今天會死。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隻是，他在沙發上等了許久，都未等到那冰冷的劍刃，砍斷自己的脖子。
長達十分鐘的寂靜後，他慢慢轉頭看過去，發現淩天依舊坐在一旁，正拿著碧血劍，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林中嚴不知為何，還是在慢慢被恐懼吞噬，但他還是強裝鎮定道：“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要殺了我嘛？為何還要如此？”
“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淩天微微一笑：“所以我決定暫時不殺你，因為你……對我很有用，你會成為王家知道我一切的唯一途徑，所以你得留下來。”
“你想讓我跟王家告密？！”
“聰明！”淩天打了個響指，點點頭：“我確實有這個想法，所以啊，你還不能死，你覺得呢？”
聽到淩天的回答，林中嚴在片刻的愣神後，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