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梁教授被這股劇痛拉回了思緒,瞳孔就像蛇一樣豎起盯住楊晨新的眼睛。
片刻之後他“噗呲”一聲笑出來,但是下巴還被楊晨新卡在手裡,笑起來十分費勁。
“嘶~你……你不會覺得這樣就能殺了我吧?”
“哦?你就在我眼裡看到這個?”
“什麼……?”
楊晨新猛地將臉湊近,一雙藍色的眼睛就像鬼火一樣盯著他。
“再好好看看……或許我還有其他想法呢?”
“你……你好大的膽子!”梁教授被他這樣的舉動氣的渾身顫抖,豎瞳在眼眶裡左右打轉。
“你不是【神】嗎?怎麼現在連反抗我一個普通人都做不到了?”
“嘶~有意思有意思……”梁教授虛偽地笑著,忽然眼神一變,仿佛從楊晨新眼中看見了真正的惡魔,驚恐地喊道:
“不對……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問題,本該是我問你的啊,公陸博。”
“你想做什麼?你待在這具身體裡……難道你想弑神不成?”
“你為什麼總是搶我的問題呢?我很討厭這種被質問的感覺……”
楊晨新咧開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瘋癲的笑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將本該更瘋癲的梁教授壓得死死的。
其餘三人在他們兩側遠處,完全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但是看樣子楊晨新隻不過隨手將長劍往他身上一紮,梁教授就立刻變成了待宰羔羊。
儘管心中對這般場景充滿疑惑,浪平和婉瑜還是按照楊晨新剛才的指示,警惕著頭上隨時可能降臨的落雷,隻不過沒有事先交流的二人,完全不知道他們要應對的目標都是落石。
浪平看著自己身上一層薄膜般的藍色屏障皺起了眉,婉瑜也對浪平趴在地上的狙擊姿勢感到不解,而墨頔則是神情複雜地看著用自己巨劍壓製公陸博的楊晨新。
幾秒過後,幾人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驚呼一聲,但還是沒來得及交換眼神,隻感覺頭頂像是千萬盞聚光燈同時打開,浪平緊繃著的神經促使他條件反射地扣下扳機。
可他右眼裡亮藍色的烈焰卻像啞火的炮仗,閃爍了一下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賭上性命越級發動的【瀾馭】,失敗了!
“是【回溯】嗎?楊晨新你……”
他瞬間心如死灰,在電光照亮的慘白深淵中閉上雙眼,轟隆隆的雷聲降臨,攜卷著足以擊穿一切的驚雷之力。
婉瑜和墨頔也被強烈的電光瞬間刺痛雙眼,隻能祈禱著身上的低密度【靈界】真的可以抵擋那些巨石的衝擊。
——轟隆隆!!!
滾滾落雷潑水般降下,數不勝數的電弧在水麵、在空中、在岩石上麵炸開,連鎖勾結出詭異的巨獸圖騰,轉瞬之間擊破交錯橫陳的粗大梁柱直達深淵底部的巨蛋。
要是有什麼手段可以記錄著毀天滅地的一幕,就可以看見那在虛空中猙獰而下的雷電異獸,尖牙與利爪直刺漆黑巨蛋的頂端,眼看就要將其擊破。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雷電卻像被無形的玻璃抵擋住了一般,在空中斜滑而下,與蛋殼擦肩而過徑直朝著岸上的少年衝去。
少年藍色的眼眸綻放精光,嘴角高高揚起,手持一柄十字巨劍直麵那頭雷電異獸!
而梁教授則雙目無神地跪倒在他麵前。
——劈啪!
不到十分之一秒,電閃雷鳴便將他們兩人吞噬殆儘,一道詭異的紅光在那道劇烈的碰撞聲之中迸裂而出,一時間竟然爆發出了與滅世驚雷分庭抗禮的威力。
強大的波動轉變成肉眼可見的波紋,以楊晨新為中心席卷整片陸地與水域,所及之處皆如台風過境,狼藉滿地。
被【靈界】包裹住的墨頔幾人趴伏在地麵上,儘量減小與這陣波動直接接觸的麵積。
隻是想象中足以瞬間將他們碾壓成粉末的巨石,以及燒成灰燼的落雷都沒有降下,他們隻是被能量波動衝擊得如雨中浮萍一般,雙目也完全看不清一紫一紅兩道光芒中間的畫麵。
“我丟!分身仔怎麼做到的?!”墨頔半遮住眼睛極力想看清遠處的場景。
眼前意料之外的一幕,讓浪平和婉瑜的心情都十分緊張,這和楊晨新分彆告訴他們的戰術完全不同,他不僅在浪平啟動【瀾馭】之前就【回溯】了他的狀態,還在引雷的同時驅使不明能量波動,徹底摧毀了天降的所有巨石。
這是一個僅僅隻有【炬火】之境的新人能辦到的事情嗎?
在強烈的衝擊中,他們堅持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麵前交相輝映的紅紫光芒才慢慢褪去,深淵重新暗淡下來,隻不過這一次好像他們頭頂被打開了一扇天窗,月光般的輝芒彌漫在空氣中。
他們在這些光輝中看到了頭頂百米外的景象——那裡是環繞深淵而立的無數道巨門,每道門上麵都標注著編號,參差不齊地遍布在岩壁之上,那是他們曾見過的水壩。
在那水壩之上,又搭建了無數的木結構建築,它們整齊規律地搭建在懸崖上,場麵十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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