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山開始到現在我就再也沒看到過核心的背影,他們幾個走在最前邊的隊員的體力都不錯,還很有可能以前走過這條路。所以即便他們五分鐘之後就找到地方開飯,等我們趕到他們吃飯的地方那可能也是一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可我的肚子現在就很餓,一兩個小時以後再吃飯?那絕對是對我的折磨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這種風雪交加的天氣裡站著吃飯或者邊走邊吃會更難受的,搞不好還會喝風鬨肚子,而且現在脫離隊伍停留在這段我自己從來沒走過的路線上也絕非明智之舉。
想明白了這些我隻能繼續埋頭走路,現在真成艾米說的了,這賊船上了還就不好下了。人一旦認清了自己的現實處境後大多都會奮發努力,怨言也會變少,因為抱怨和牢騷真的幫不了自己,隻有咬牙堅持才能有機會走向更美好的境況。
在風雪中我又堅持行進了近一個小時,終於爬上了一處平台,站上平台時風顯得更大了。迎著風我有些睜不開眼,但在視力變差的情況下我感覺我的嗅覺和聽覺處於靈敏度上升的階段。我隱約能聽到前方二十米左右的敵樓中似乎有人聲,同時我還隱隱地聞到了一股香氣,不是香水的那種濃鬱芬香,也不是山中花草的淡淡清香,而是我渴望已久的食物的香氣。
我又仔細地聞了聞,青菜、蔥薑、鹵蛋、米麵、酒精揮發出的氣息、等等,好像還有肉的味道,還有……
這時領隊縱橫也爬上了平台,他用手指著前方的敵樓對我們後隊隊員說道:“他們前隊應該正在裡麵大吃大喝呢,這怎麼還有酒味啊?這幫家夥肯定又喝上了。”
聽到前邊就是午餐的地點,而且還有酒有肉,我們這些氣喘籲籲的後隊隊員頓時精神為之一振,都邁開大步向著前方敵樓搶去。未進敵樓就先聞到了陣陣酒臭味,耳中還聽到了一個粗鄙沙啞的聲音在叫囂著:“杯兒須滿酒休停,欣逢知己醉生平。山中客,世間情。回首千峰雪中行。”
縱橫當先邁步踏入敵樓叫道:“又特麼喝多了吧,吃飯也不說等等我們。”
敵樓中此時大概擁擠著十幾個人,有站著的也有坐著的,見我們後隊來了都紛紛打起了招呼。核心起身對縱橫說道:“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們在這兒都吃完二十多分鐘了,你們要是再不來,鍋裡的水都該凍上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地上支著四口鍋,鍋中都有水,水麵上還泛著油花,這應該就是他們前隊隊員剛才吃飯時剩下的。
縱橫看了一眼說道:“留下兩口鍋,剩下的你們帶走吧。你們吃好飯的隊員就先出發吧,我們後隊少說也得在這裡歇二十分鐘吃飯,你們就彆在這兒凍著等了。”
“好的。”核心答應了一聲就去收拾背包,其餘的十幾個隊員也紛紛開始整理東西準備出發。
“哦……這肉還剩兩斤都給你們留下吧,”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對縱橫說道,“帶著也怪沉的,不背了。”
“行啊,不過隻有兩斤是不是少了點啊。”縱橫說道。
“你不是還背了五斤嘛,你們十幾個人吃七斤肉還不夠嗎?”核心背起背包說道。
“今天下雪,雪天,我們每個人還不得照著兩斤肉造啊!”縱橫笑道。
“彆逗了,你當這是吃大餐啊。不信你就試試吧,一會兒小風一吹你們坐都未必能坐得住呢。”核心也笑著說道。
“少廢話!走你的吧。”縱橫說道。
“哦……你們的水還夠嗎?”核心問道,“我們剛才吃飯的時候水基本都用光了,沒給你們剩下什麼水。”
“應該夠吧。”縱橫打開背包開始向外掏東西,一會兒就從背包裡拎出了兩個保溫壺說道,“反正我帶了三升熱水,剩下的隊員們再湊一湊,估計吃飯的水是夠了。”
“那行,那我們就先走了。”核心點了點頭舉步就要走出敵樓。
縱橫見狀忙又叫道:“哎,還有酒呢?你們剩的酒呢?”
“都讓他們幾個給乾完了。”核心停步轉身說道。
“三瓶白的都乾完了?”縱橫聞言忍不住抱怨道,“你們下午都打算醉著趕路嗎?”
“這不是你剛說的嘛,雪天!還有那個女孩,”核心抬手向人群中一指說道,“剛才她一個人就灌了一瓶,跟沒喝一樣!我中午一口都沒喝上呢,不信你問他們。”
“領隊,要不你們幾個人把這幾聽啤的喝了吧。”此時一個四十來歲戴著眼鏡的男人拎過來一個塑料袋,裡麵大概有六七個聽裝啤酒。
“拉倒吧!都凍成冰坨子了吧。”縱橫低頭掃了一眼說道。
“沒有。我們剛到這裡時是凍住了,這不吃飯的時候我在鍋邊烤了半天了嘛,應該化了有一多半了,你們一會兒再烤一烤,應該還能喝不少呢。”男人說著就將塑料袋放到了縱橫的腳邊,轉身跟著其他隊員走出了敵樓。
縱橫坐在防潮墊上衝核心叫道:“你們路上小心點兒,有事就用手台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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