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還不就是吃飽了撐的嘛,你們倆脾氣都不好唄。”未來小聲嘀咕道。
我連忙抓住時機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對!美女,真不是這麼回事。我不是脾氣不好,我是被刺激了,被自留地刺激到了,所以才沒忍住和他動手的,否則我是不會的,我不是那種和自己隊友隨便就鬨矛盾的人。大丹哥的那個隊伍是怎麼黃的你們知道嗎?就是因為這種事,爭風吃醋。就是因為有兩個女隊員同時看上了一個男隊員鬨起來的,所以我今天一看見自留地這種亂找異性拉關係的人就非常地警惕,又聽咱們收隊格蘭特一提那什麼第三者插足就特彆地敏感,我特彆害怕又因為這種事把咱們這支隊伍也給攪黃了,最後很多老隊員之間的關係弄得都特彆得僵,都不好做人啦,連麵兒都不能再見了。”
我想儘可能地讓自己顯得有責任心一些,順便再詆毀一下自留地,讓身邊其他隊員儘可能對我的印象好一些。不過蘭姐似乎不太在意這些,隨口問道:“有這麼嚴重嗎?不就是個三角戀嘛,能鬨到全隊都參與的地步嗎?你們那隊人也太愛小題大作了吧。”
“哎呀,你可彆這麼說。”我連忙假裝鄭重地說道,“感情這種事一旦陷進去了就容易拔不出來,真的,這真不是一般人能自由掌控的。咱們普通人其實很多時候是連自己的感情都控製不住的,這還真不是胡說。咱們這些人都是成年人了,說這個話題也不怕臉紅不用回避,誰還沒有戀愛過啊,你和你的戀人正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突然蹦出來個第三者搞破壞,你試試,擱誰誰都不乾啊,肯定要出大亂子的。這個感情問題和數學研究一樣,一遇到三角問題誰都頭大,誰都彆吹噓自己多有水平,其實誰都不能完全把控自己的感情。”
“你對這種事怎麼這麼上心呢?我看你對感情問題比對戶外活動上心的多啊。”未來又開口了,“你都快成半個專家啦。”
“不是,你又誤會我了。”我隻能耐心地解釋道,“我是說這種隊內談情說愛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小問題,處理的稍微不好就會釀成大麻煩。就拿大丹哥那個隊來說吧,其實一開始就是他們兩個隊員眉來眼去的互相勾搭上了。誰成想另一個女隊員也看上那個男的了,非要知難而上,結果就鬨矛盾啦,開始互相看不順眼了。最後發展到互相不搭理,各自拉人孤立對方。大丹哥也是一時失察,他就沒想那麼多,以為這都是小事,過一段時間自然就風平浪靜了。可誰知道人家那幾位都挺有活動能量的,又都是隊裡的老隊員了,各自認識的人也都不少,最後就鬨成兩派了,各有各的一幫支持者,誰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互相水火不容了。要是說當時就分開了,把一支隊伍變為兩支隊伍也就沒事了。可是大丹哥不能同意啊,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拉起來的隊伍嘛,自然是舍不得分家。結果那兩撥人明著鬨不了就暗著鬨唄,互相算計互相使絆子,找機會唄。結果有一次是去哪兒爬山啊,反正我那次正好是有事沒能參加,也幸虧是沒去,要不然也得被牽連上。他們前隊的一幫人就是不肯等後隊,因為有矛盾嘛,直接把後隊撂山上了。後隊還剛好又走錯了路,耽誤了行程。等到大丹哥發現以後往回走去山上找人的時候才發現出事了,有兩個隊員因為走錯路崴了腳就被單獨落下了,也沒有什麼人立刻發現他們,等大丹哥找到他們的時候都失溫啦,最後是一死一傷,算是正經鬨出人命啦。你們想這還能是小事嘛,人家遇難者家屬能不過問這件事嘛。要是隊伍團結也還好說,畢竟是意外嘛,事故嘛,沒有旁人太多的責任。可是隊裡的兩派人心不齊啊,互相推卸責任,非說是另一派人的全權責任,還找出一堆人證物證來證明呐。那遇難者的家屬能不起疑心嘛,肯定要深揪找凶手啊。好,最後這事不光是鬨上法庭打官司了,還一度報警要當刑事案件偵辦呢。你想這麼一來隊內好多隊員就都被牽扯上了,互相咬,互相指認對方嘛,那關係還能修複嗎。從警察局出來之後直接就變成仇人了,在警察局門口他們好幾個人還打了一架呢,就是互相徹底撕破臉了唄。像我這樣當天沒參與活動但是隊伍裡有熟人的隊員也不敢出頭表態說話了,你說什麼都得罪人啊,不得罪這一派就要得罪另一派,反正是誰都彆想繼續裝好人兩邊不得罪了,等於是逼著隊裡的所有人都得選邊站隊。這麼一來很多人就想遠離是非了,誰還樂意和這樣的隊伍一起活動啊。那兩派人也是老死不相往來,各自拉人都另搞一攤了,到現在還互相記恨著對方呢,指不定還會鬨出什麼事情來呢。這事之後大丹哥心也冷了,賠了一大筆錢之後就徹底不組織活動了,相當於直接放棄了,不玩了,也不願意再見我們這些隊員了,肯定是心裡覺得窩火又丟人唄。所以我通過這件事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不能輕視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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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啊。”忽然身後有個男人揚聲打斷了我說道,“兄弟,你消息閉塞了,滯後啦。大丹哥不是不組織活動了,他那是回老家啦,回老家又重整旗鼓另外組織隊伍搞活動去啦,隻不過不在這邊搞活動了,所以你可能還一直沒聽說呢。”
我聞言一呆,心想什麼大丹哥不大丹哥的,這些都是我臨時瞎編出來扯謊騙人的。我的真實目的不是想討論什麼戶外隊伍的組織原則,也不是想深入研究戀愛關係的穩定性,我隻不過是想儘可能的了解一下自留地的情況。當然,能順便抹黑一下他更好,為自己多拉一些同情者和支持者嘛。怎麼這隊伍裡還有人會順杆爬呢,他能認識大丹哥?認識一個完全由我虛構和杜撰出來的人物?居然還說我的消息閉塞滯後了?我剛才說的這一堆謊言可都是我今天現編現想出來的,就這還能滯後?開玩笑啊!沒有比我這個版本更新的啦!要是有,那也準定是假的,比我更假的假消息!
哎呀,這個撒謊騙人的騙子最害怕兩件事:第一,被人當場識破和拆穿。小則會丟了臉麵鬨個大紅臉,重則能挨揍甚至是被扭送進監獄。第二,被不知根底的人搭上了話茬一起開始扯謊,扯由自己開頭,但自己卻不能控製方向和結局的謊言。這就有些像一個人看著天空忽然大聲地對眾人宣稱自己看見了超人或ufo一樣,他最害怕的是這個時候有另一個人也抬起頭說自己也看見了超人或ufo,這麼一來這兩個人可就算是同道中人了,誰也不好拆穿誰,還隻能繼續一起撒謊。雙方最好還不要有什麼衝突,一旦有矛盾就會讓旁觀者發現破綻,從而徹底發現他們倆說的都是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
我猜今天我這是撞上第二種情況了,我身後的這個家夥八成也不是什麼好人,否則他不能這麼接我的話。於是我隻好假裝鎮定地側過身子向身後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那個人。見與我相距五米,中間還隔著一個女生,也就是走在我身後的第二個人。這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長了一張長方臉,眉毛挺濃密的,像是兩道刷子似地橫在了眼眶之上。我見他現在神色還挺正常,就笑著對他說道:“是嗎?大丹哥現在又重出江湖了?你說得大丹哥是哪裡人啊?有多大年紀了?你和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彆咱們倆鬨誤會了吧,說差了。”
“不能!”這個男人毫不遲疑地說道,“大丹哥還能有幾個啊,就一個嘛,大名鼎鼎啊,早就出名了。寧夏那邊的,今年得有五十多了,對不對?而且就是去年年初還是前年年末才出事離開的,這還能有錯嗎。他的隊伍因為隊內有人談戀愛談亂套了,後來因為這個還鬨出了事故死了人,所以他才暫時收山回老家休整一段時間的,這些你說得全對嘛。而且我還知道他為什麼沒能製止住隊內有人亂談戀愛,這個根子就出在大丹哥他本人身上。知道嗎?關鍵,問題的關鍵我都找到啦,真的,這可不是我自吹自擂啊,因為我有內線,是大丹哥身邊好友反映的情況。換句話說,我有內部消息,還不是小道消息呢。兄弟,這位兄弟你怎麼稱呼啊?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我見這個男人步步緊逼大有要反將我一軍的架勢,心神就不禁有些慌亂了,大腦反應似乎也跟不上他的思路了,因此一時之間就沒能接住他遞過來的話茬。這下未來抓住時機開始對我發問了:“怎麼,你們兩個人都跟那個什麼大丹哥走過,怎麼還會互相不認識呢,你們倆都有健忘症嗎?馬克,你知道你身後的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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