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嶽這時忽然插口說道:“領隊,說起這個話題我可得多嘴攔您一句了,不怕您不愛聽啊,我看今後您還真就應該多發一些這樣強度的休閒活動。現在咱們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您也得照顧照顧那些體力差的隊員了,不能一直按著以前的高標準光符合那些強驢的口味,那樣不行。想要有更多的人加入進咱們的隊伍,您就得把門檻降下來,您不能曲高和寡,這凡是太專業的東西喜歡的人數肯定也少。您要是不信您就試試,我敢保證現在休閒活動比高強度活動更容易招到人,您這周要是就發那個不到九公裡的活動線路,興許能招到兩車人都不止呢。我這可真不是胡說,也不是我偷機取巧,因為天氣越來越熱了,現在進入到戶外活動的旺季了,出來的人多了,可綜合體能素質反倒是下降了。以前參加咱們活動一車人之中有三四十個都是強驢,現在一車人之中興許隻有不到十個人是強驢,其他的都是體能一般的隊員,甚至還有那第一次出來玩戶外的新手呢,您不能指望他們都能適應高強度的活動。這個時間和季節在變,形勢也在變,您的思路也得跟著調整,現在多招人是第一位的,為了多招人咱們就必須要把質量這一塊降一降,否則……”
那個二十來歲的年輕隊員出言反駁道:“你淨會胡說八道,咱們隊是憑什麼走到今天的啊?就憑你嘴裡說的那些新手和弱驢嗎?開玩笑啊!靠得不就是那些強驢嘛。你把那些老驢和強驢都趕跑了,你讓咱們隊今後還怎麼發展啊,我看你腦子不是笨也不是傻,是太滑太鬼了,不知道……”
“哎呀,虎子,你這隨便亂發言的習慣能不能改一改。”孤獨忍不住說道,“你讓老嶽把話講完嘛,聽聽人家的不同意見沒什麼不好。謙虛,虛心,懂嗎?老嶽,你彆搭理他,你接著說你的。我剛才聽你講得似乎有些道理,這旺季你看能持續多久呢?”
老嶽想了想說道:“這個具體的時間我可說不好,但往短了說至少也能有半年多的時間,一般從三四月份開始,可以一直延續到十一月初。要往長了說嘛,我看咱們隊如果能完成人員大換血的話,延續個三五年也說不定呢。當然了,更長的形勢我現在也說不準,隻能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還得不斷調整不斷看具體的形勢變化。畢竟連國家製定發展計劃也得五年一個五年一個的來嘛,咱們也不可能現在就把未來所有的變化都預見到啊。”
虎子忍不住說道:“滑頭,你這就叫滑頭。還沒怎麼樣呢就先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你這……”
孤獨對虎子說道:“你能不能先彆說話了?你不能先當一天的啞巴嗎?你要忍不住就後邊找地方待著去,不夠你在這兒瞎裹亂的呢。老嶽,你講得這什麼大換血我現在實在是下不了決心,畢竟涉及的人太多了,大家又都很熟悉了,一時之間當真是抹不開這個情麵啊。”
老嶽笑著說道:“其實不用領隊你當麵說什麼和做什麼的,咱們根據形勢製定新的計劃和新的方案,逐漸地那些跟不上形勢的人就會慢慢減少直至離開的,用不著當麵撕破臉的。畢竟誰想生存想發展都要根據眼前形勢不斷變化調整,一成不變的肯定是要被淘汰的。另外領隊,這個新來的人他有朝氣啊,有新鮮感,不會有那麼多的老驢心態。不會抵觸新鮮事物和新想法,因為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見過,所以他也無所謂,去哪都是去,無所謂,都挺好的,這樣的隊伍你也好帶啊。最多是收隊多費點心,彆把人弄丟了就成。”
“嗯,有道理。”孤獨點了點頭說道,“可這三年一個小坎五年一個大坎的周期規律咱們應該怎麼應對啊?很多戶外隊伍可都是倒在這上邊了,據我所知真能邁過五年這道大坎的隊伍可沒幾支。”
老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個革故鼎新……”
“你怎麼那麼喪氣啊,領隊,”一個坐在第二排的二十來歲的女隊員忽然開口說道,“你都知道這個周期規律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這就像生老病死一樣,沒什麼特彆值得擔心的。當生則生,當死則死,自然規律嘛。太陽也不可能一直存在下去啊,更何況地球上的東西了。嶽大哥你也不用整那麼多新名詞啦,要我說還是得看人。領隊,你就隨時做好艱苦奮鬥從頭再來的心理準備就行,剩下的就看你招來的這些隊員的啦。這就是你的眼光和你的緣份運氣,這個你也做不了全部的主。彆忘了,人無百年壽常懷千歲憂不好,那樣活著不僅累而且還沒什麼意義。發自內心多勸你一句: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不是最聰明也不是最重要的。哪天你要是不在了,咱們這支隊伍興許就更有活力更有發展前景了。這就叫做因緣,你看不透也猜不準的,其實誰也說不好的。”
孤獨聽完之後發了一陣呆,過了兩秒才說道:“不是,你這人怎麼比虎子還虎啊,真是想什麼就說什麼啊,怎麼這大實話一句接一句的拍我啊!哎,我可告訴你柔情,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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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個坐在第二排的四十來歲的男隊員說道:“行啦,領隊,她那張嘴裡冒出來的話你還能真往心裡去啊。我看這都是你平常慣的,隊員們一個個的都太耿直了,這樣也不好,偶爾想聽兩句順耳的假話都不容易了。要不說還是老嶽有眼光呢,知道咱們這隊伍應該更新換代了,要不然一個個的都活得太真實了。”
“哦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老嶽連忙解釋道,“我就是覺得咱們也需要一定的規矩和禮儀,不是說不讓大家提意見了,意見還是應該提的嘛,關鍵是方式,方式應該改進一下,不能光是發泄情緒,應該有建設性才好。否則就成吵架了,情感倒是真摯的,但除了把人際關係搞糟之外什麼都不會得到。另外領隊,我還有一句實話要說,這形勢比人強,咱們隻要順應形勢大方向沒錯就可以了,其餘的那都是細節。即便有一件兩件的事情辦錯了咱們也不怕,哎,這就叫順風好使船,就算遇上個逆流那也是短暫的。”
孤獨點了點頭說道:“嗯,那這個變化從什麼時候開始呢?第一步又該怎麼走呢?”
老嶽口氣堅定地說道:“就從今天這次活動開始啊。咱們就按剛才紅衣說得辦,今天咱們就從這條山頂路線走起,不走那些遠的和難的路線了,就走這些輕鬆休閒的路線。雖說今天這是個意外,不是咱們專門設計的,但我覺得這也未嘗不是一次契機,順勢而為嘛。不信您就試試,我覺得這就挺好的,甚至可以講是天意如此。”
心誠笑著說道:“哎呀老嶽啊,你這理論水平就是高啊,連天意都給整出來了,那誰還能反對你啊。不過今天咱們這一起出來的隊員們能買你的賬嗎?”
老嶽也笑著說道:“這不是買不買賬的問題,這是個適應的問題。走得快的人等不等走得慢的人,那是個態度問題;走得慢的人追不上走得快的人,那是個能力問題。咱們現在不是要難為大家,相反是要讓大家都輕鬆好過一些,這肯定能得到大多數隊員的認同和讚成。今後那些一味狂跑亂躥的隊員就會越來越少的,這隊伍也好帶一些嘛。我覺得絕大多數隊員都是畏難喜閒的,咱們隻要稍加引導就……”
“行,我看行,”孤獨說道,“那咱們今天就試一次。我回頭也列了單子,把那些經常不聽話喜歡到處亂跑又不聽招呼的人都專門記下來,整個那叫……哦對,黑名單啥的。今後咱們的確得搞得正式一些,不能由著他們的性子胡來了。再遇上那些個害群之馬我就該收拾收拾,該清理清理,實在不行就跟他們說拜拜,我還就不信我調不過這個頭來了。”
“哦……是這裡嗎?我看這裡像是個景區,你們是在這裡下車嗎?”司機範師傅把車速降了下來問道,“我可看見前邊那就是景區大門和售票處了,孤獨。”
我聞聲向車窗外望去,隻見馬路北側有兩扇巨大的鐵柵欄門,這應該就是司機嘴裡說的什麼景區大門了。大門旁邊還有兩間磚房,一間房子窗戶旁邊釘著個大木頭牌子,上麵寫著“售票處”三個字。
我們的大巴車現在所走的這段路似乎是一段穿村公路,路旁有很多的民房,還有不少的行人在馬路兩側穿梭來往。看來這個景區是開在一個村莊的裡麵,這個村莊看規模也不是很大,但這裡通公交車,在景區門口不遠處就有一個公交站牌,證明這裡是可以乘坐公交車直達的。
紅姐開口說道:“不停這裡,這裡要買票不說,還要多走好幾公裡才能到達山頂呢。領隊,咱們還是直接開到上邊的那個廢棄景區門口吧,走那邊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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