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哎,你不外行啊!”我被她的一連串追問給問住了,不過考慮到還有尖刀和闖紅燈的貓在一旁圍觀,所以我隻好強詞奪理地說道,“那要是我們處於劣勢呢?自顧不暇了呢?甚至被對方打得已經找不到北了呢?那我們還怎麼聽你的指令呢?”
“你怎麼還沒聽明白就急著反駁我啊。”零零歲沒有絲毫的慌亂平靜地說道,“我知道動手之後可能會有三種情況出現:一,你們能贏,很輕鬆地占據優勢。這就是我剛才說的情況,我發暗號你們就馬上停手。二,你們會輸,甚至是輸得很慘,被對手輕鬆地打敗。如果是那樣,你們自然聽不見我的指令。當然,我見狀也不會再對你們發指令了,到時候我自然會用言語去威脅和恐嚇對方,讓對方主動停手。比如我喊其他隊友一起上前動手去製止他繼續行凶,或者高喊“來人,抓住殺人凶手”,再比如衝他大喊“你再不住手我們就打電話報警抓你”。你想,他那時雖然打敗了你們,可他畢竟人單勢孤啊,又不敢真的去警察局打官司,所以他隻能放棄繼續揍你們馬上離開,這是他最明智的舉動。走得慢了,光你們的醫療費誤工費就夠他大大地賠一筆錢的了。記住啦,他這是在行凶,對見義勇為的好人行凶。他理虧,他怕被抓進警察局,你們不怕,明白嗎?三,你們同他形成了僵持的局麵,一時半會兒誰也贏不了誰。如果出現這種狀況也不要緊,到時候咱們的一眾隊友肯定會有人上前勸架的。你們到時候千萬不要見好就收,一定要繼續同他糾纏,時間拖得越久越好,圍觀你們打架的人越多越好。如果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你們和他打架上了,那就沒人關注那棵樹去哪裡了,對不對?這才有可能出現天上打雷卻沒人能聽到,眼前有人搬東西卻沒人能記得的場麵,這才是對咱們最有利的局麵呐。打得越熱鬨越好、時間越久越好。至於是贏是輸不重要,重要的是分散那個男人的注意力,把他從那棵樹的旁邊引開。另外就是吸引其他隊友的目光和注意力,為搬樹的那個人打掩護。這才是你們打架的目的,懂了嗎?打贏了的人不去碰樹。如果先打架,打贏了再去搬樹,那叫搶劫,起刑點很高的,不值;不打架直接搬起樹就走最多算搶奪,甚至可能算偷竊。但記住一條,樹沒有被咱們拿走、拿回家,所以咱們連搶奪和偷竊都算不上,咱們隻是暫時地轉移了那棵樹,防止它被那個男人搬回家占為己有。聽得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咱們是在做好事,是義舉,咱們是在破壞壞人正在乾的壞事。即便萬一真有人多事打電話報了警,咱們都被叫到警局去了,咱們也沒事,領不了獎狀也絕對犯不了法。相反,那個扛著樹下山的男人到時候肯定不敢承認是他在山上弄倒了一棵樹扛下來了,他不會給自己頭上加罪名的,是這個道理吧?所以那棵樹不屬於那個男人,他自己都不敢承認那棵樹屬於他,而咱們也不用擔心那個男人敢主動報警。”
“那……那我們打架的那個人如果上去之後很快就輸了呢,沒三兩下就被對方打趴下了怎麼辦呢?”我抓住時機刁難零零歲說道,“打架這事一旦失控,那後邊搬樹的任務就沒法進行了,因為那個男人根本就沒被從樹旁邊引開啊。”
“你怎麼那麼沒信心呢,”闖紅燈的貓不滿地說道,“平常沒事時就會亂打岔,一說乾活就裝飯桶,你不覺得現在就你的問題多嗎?我還得負責臨時找藏樹的地方呢,我說什麼了嗎?”
“哎,你不能不管我們可能遇到的問題啊。”我連忙狡辯道,“我也不想輸,但萬一實力不濟你說怎麼辦啊?有時候動手就是這樣的,幾秒鐘就分勝負見輸贏了,實力弱的一方根本控製不住局麵。而且最麻煩的是動手的這個人是咱們整個行動的開啟者,他要是打不開局麵,那後麵的行動根本就無法展開。所以我才要反複考慮這件事,這是個關鍵。”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們倆都是飯桶,一觸即潰唄。”零零歲語帶嘲諷地說道,“這種可能性我也考慮過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到時候隻能靠訛詐恐嚇掙些小錢了,大錢肯定是到不了咱們手裡了。一旦咱們過去動手打架的人迅速倒地失去戰鬥能力了,那我們剩下的三個人就大喊大叫,和其他隊友攔住那個男人讓他為打人這件事負責,讓他包賠經濟損失。他要是敢不賠償,那我們就打電話報警把警察喊來。光天化日之下打完人就想跑路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吧,至少得讓他掏醫藥費吧,到了警局警察也得讓他掏這筆錢啊。放心,如果那個男人真那麼厲害,我們隻會圍住他大喊大叫地嚇唬他,不會再和他動手了。你想啊,到那時他掏錢買路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情,否則他扛著一棵樹又搭不了咱們的車,想甩又甩不掉咱們那麼多隊員的尾隨,他又能怎麼辦呢?等著警察趕過來把他連人帶樹一起抓走嗎?他沒那麼傻吧,所以他隻有兩個選擇:一,掏錢,息事寧人。這筆錢咱們不能要少了,而且要完錢之後咱們還是要偷偷地報警抓他的,不能讓他得到那棵樹。二,他扔下樹自己跑路。那就便宜咱們了,咱們的目的也就基本達到了。你們覺得他還有其它更好的方法擺脫咱們的糾纏和擺脫麻煩嗎?一堆人圍住他一個正在乾壞事的壞人,他的心理防線肯定會先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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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零零歲的這個複雜計劃徹底搞暈了,感覺一時三刻想不出刁難她的問題了。不過彆說,她的腦子至少比我的好使,比我想得周全。我之前的確沒考慮過搶劫和搶奪與偷竊的區彆,更沒有意識到可以利用人多製造氣氛的方式訛詐那個男人的錢財。我一時沒有再開口說話,沉默了下來。
過了幾秒,尖刀緩緩地舉起了手,零零歲衝他點了一下頭,尖刀緩緩地開口問道:“那棵樹咱們怎麼辦呢?難道就放在闖紅燈的貓選好的地點嗎?就在野地裡那麼扔著?扔多久呢?咱們什麼時候回來取它呢?萬一在咱們回來之前它被其他人發現了呢?又或者讓附近村民看見了呢?那咱們這不等於為彆人忙前忙……”
“現在幾點了?”零零歲忽然開口問道,然後也不等我們幾個人回答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半啦,再有兩三個小時天就該黑下來了。冬天天黑之後會有誰專門來山上或山腳下亂轉嗎?即便有,數量也會很少吧。所以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咱們今天夜裡吃飽喝足以後再帶上工具雇好車回來,到時候能整棵運走就整棵運走,萬一不行就帶斧子錘子和鋸回來,就地分成四份,咱們每個人……”
“等等!”我在匆忙之中也舉了一下手,表示我也是願意守紀律的,邊舉手邊問道,“帶錘子來乾什麼?鋸樹你帶錘子有什麼用啊?”
“你……”闖紅燈的貓這次也學著我的樣子舉了一下手才說道,“你現在敢確保那棵樹不是化石嗎?萬一它已經石化了呢?不上錘子咱們怎麼分開……”
明白了,她這麼一說我就理解了。於是我忙點了點頭並豎起了兩隻手的大拇指分彆朝零零歲和闖紅燈的貓比劃了一下,然後又舉了一下手,轉頭對尖刀說道:“尖刀,那咱們倆誰負責動手打架,誰負責去搬樹啊?”
尖刀到底是年輕,連一秒鐘都沒考慮就舉手說道:“我負責動手打架吧,這個我比較有經驗。馬哥,你就出力氣去搬樹吧,那樹看樣子也不輕呐。”
我心中鬆了一口氣,當即點頭表示我接受這樣的分工。出力氣搬東西掙錢總比打架掙錢要輕鬆一些,至少我此時是這麼認為的。不承想零零歲忽然也舉了一下手開口說道:“等一等。尖刀,你有案底嗎?最近兩三年你有進去過的案……現在什麼都聯網了,萬一最後鬨到了警察局,警察見到有案底的人會……第一印象肯定不好。馬克,你呢?你最近有沒有……”
我聞言不得不和尖刀對視了一眼,然後咽了口唾沫說道:“這個……反正最近這兩年我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進去過的經曆。”
尖刀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那……那看來咱們倆隻能換一下了。馬哥,我這個平時……是吧,都是工作需要,不是我主觀故意地要進去麻煩誰……”
“行了,就這麼定了。”闖紅燈的貓一錘定音地說道,“馬克負責動手,尖刀去搬樹。都認真一點,把自己份內的事情辦好,到時候彆掉鏈子。”
零零歲又不放心地囑咐我說道:“馬克,動手的理由你得另想一個,儘量彆和那棵樹有關,要找一個彆的借口,說得過去的借口。這個不用我幫你想了吧?記住一條,你同那個男人打架和那棵樹無關,無論到了哪裡,無論對誰,都得堅持這麼說。另外你與尖刀、與我們都不太熟,記牢了,到時候千萬彆說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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