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們都太著急了,”這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女隊員忽然開口說道,“現在咱們還沒完全脫險呢你們就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了,實在是太難為隊友和自己了。另外你們想過沒有啊,那些要追趕咱們的壞人會怎麼想呢,他們現在想要做什麼呢?”
“想要……”宿大哥愣了一下,扭過頭反問道,“那你說他們除了想捉到咱們以外還能想什麼呢,最多就是還想多訛咱們一些錢唄,還能有什麼呢?”
“不對。”二十來歲的女隊員搖頭說道,“關鍵是怎麼才能捉到咱們。我估計他們現在很可能已經不想再捉咱們了,應該要放棄咱們了。”
“什麼?真的嗎?”黑子聞言略帶興奮地問道,“放過咱們了?他們打算知難而退了?”
“不是。”二十來歲的女隊員又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暫時放棄咱們了,可能調頭又去追領隊他們啦。咱們雖說是後隊,走得比較靠後,但人數就十幾個,太瘦了,對於那些壞人而言油水太少啦,他們看不上咱們了。剛才又被咱們牽著鼻子連續爬了幾道山梁,現在可能有些想明白了,估計正後悔呢,覺得自己上了咱們的當了。”
“對,小易這話在理。”祝大姐點頭插口說道,“我也認為那些壞人動搖了,他們不想再在咱們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和力氣了,可能還會覺得咱們剛才是在故意誤導他們呢。他們那些人彆看凶,可是真論在山上爬坡過溝的經驗和能力未必比咱們強,他們也心虛,也怕在山上追不上咱們再迷了路。咱們現在已經不在軌跡上了,咱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裡、出路在何方,那他們呢?他們肯定也不知道。他們一旦追丟了咱們,他們也會在這山上亂走瞎跑的,他們也沒方向可找。”
“那不還是平手嘛,咱們自己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啊。”伏哥說道,“咱們這些人的目的不是在山上亂跑,也不是要逗壞人玩,可現在……”
“哎,我不同意你這話。”我忍不住開口反駁道,“咱們今天出來不就是為了爬山鍛煉的嘛,現在山也爬了,鍛煉的也差不多了,刺激也有了,這個……基本上算是接近完美了,接下去隻要考慮怎麼回程就可以了。”
“問題是你回不去啦,壞人在山下等著咱們呐。”伏哥不甘示弱地說道,“要能順利地回去我也就不著急了,現在大家不就是在討論怎麼回家嘛,你剛才在聽什麼呢?”
“太著急了,”小易掏出一瓶飲料喝了一口說道,“你們都太著急了。咱們帶的東西或許不算多,但隻要節約計劃著用,在山上堅持個兩三天一點問題都沒有。那些壞人肯花兩三天的時間陪咱們在山上轉圈爬山嗎?再者一說山這麼大,可以上山和下山的地方肯定多得很,如果不用考慮咱們隊其他的隊員,那咱們自己完全可以靈活掌握行進的方向。我覺得今天晚上之前咱們就能找到一個壞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下山,根本就不用為這事發愁。”
“那……那就出發吧,聽你這意思你是有方向有方法了,那咱們就彆在這裡繼續瞎耽誤工夫啦。”宿大哥起身催促道,“你有主意剛才就應該直說嘛,也省得我擔心了。”
“你也太著急了,”小易看了一眼宿大哥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現在不能急,咱們得等,得等壞人先行動,等他們的行動方向和計劃確定了,咱們才能製定咱們的計劃呢。明白嗎?這就像是在下棋,人家走一步,然後咱們才能走下一步。人家還沒走呢,咱們也不能走,不能動。你著急忙慌地亂走肯定會吃虧的,搞不好自己撞人家槍口上了。現在是比耐心比腦子的時候,心不能亂。坐下,你先坐下恢複恢複體力吧,剛才爬了半天的坡你就不累嗎?人一旦累了腦子就供血不足了,想問題就容易出錯,所以我說不能太著急了。”
“那你的意思是等?等壞人去追領隊他們?”伏哥邊思索邊緩緩地說道,“壞人一走咱們就能安全地下山了?到時候咱們原路回嗎?”
“我可沒這麼說,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像的,”小易立刻搖頭說道,“我可沒說過這種話。再說……再說就算是下山,也肯定不能原路回啊。壞人也不傻,咱們上山的地方人家能不盯著嘛。”
青萍這時開口問道:“你是說先看看壞人是否還繼續追咱們,如果不追咱們了,而是調頭去追彆的隊員了,咱們那時再找一個方向行動,自己找一條新路下山回家?”
“對,我現在是這麼想的。”小易點頭說道,“不過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咱們看情況變化再隨機應變吧。反正咱們這些人最好不要再分開了,另外就是不要盲動,彆著急,一著急就容易犯錯。”
青萍點了點頭轉身向坡上的冰兒問道:“小冰,怎麼樣了,壞人到哪兒了?還在屁股後麵跟著咱們嗎?”
“沒看見。”冰兒扭回頭向坡下我們這邊低聲說道,“我看半天了,一直沒看見那邊山梁上有人影出現。也許他們不追了?不過確定不了,我想還是再觀察一會兒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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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於什麼都沒說。”小狄沒好氣地抱怨道,“耽誤半天咱們還是不知道要去哪裡。另外你也彆老盯著一個方向看,”說著她舉頭衝冰兒喊道,“地球是圓的,得提防壞人繞個圈子來追咱們,懂嗎?找幾個男生,”她邊說邊抬手指著我說道,“分散開,每個人負責盯一個方向,那樣才保險呢。”
我有些生氣地反駁道:“乾嘛還找男生啊,我看冰兒乾得就挺好。這個盯梢觀察的工作女生乾挺合適的,我覺得還是女士優先吧。你自己去另一側的山梁上看看情況吧,也算是為大家站崗放哨保平安了。”
“你要點臉行嗎?!”小狄瞪著我說道,“這種事有女士優先的嗎?剛才逃跑的時候你怎麼不女士優先啊?你剛才跑得比誰都快,一直跑在我們前邊呢,還有臉讓我替你站崗啊!”
“哦好了好了,”青萍開口打岔說道,“團結,現在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咱們得團結。這樣,我去那邊,”說著他伸手指了指與我們這個山坡相對的另一側山梁說道,“我到那上邊看看動靜。馬克,你和黑子跟我一起下溝,到了溝底你們倆分頭行動,向溝的兩邊走,看看有沒有好走的路,明顯的路,或者是以前彆的隊伍走過的路。要是有,咱們一會兒可以把它當做備選方案。這活挺艱巨的,還是咱們男生去吧。”
“那……那我也去吧。”伏哥起身說道,“我還行,感覺體力恢複不少了,另外多一個人手也方便一些嘛。你們這是去探路,最好搭伴去,安全。”
宿大哥想了想也接口說道:“那要不也算我一個吧,我也歇得差不多了。我好歹以前也在這一帶走過嘛,多少也有點戶外經驗……”
“算了吧,用不著。”青萍這時站起身搖了搖頭說道,“就我們三個去吧,你們都繼續在原地休息。一會兒可能還要走遠路呢,今天咱們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呢。保存體力,把最寶貴的體能留到最後。你們二位算咱們的機動力量,萬一有什麼變化你們再趕過去支援,當後備。把手台都開著,咱們有情況隨時溝通。”說著他就向坡下緩步走去,步伐雖慢但卻異常堅定,絲毫沒有遲疑停留的意思。
我此時心中是一百二十個不樂意,但礙於青萍之前幫過我,所以不好開口反對他的計劃。再說之前實在是急於逃命,一直就沒注意克製和保留體力,一路上爬坡下溝我都是緊跟在黑子的身後,此時要推說自己的體力不濟估計他們也沒人會相信,所以我隻好咬著後槽牙艱難地起身出發了。
可我們三個人向坡下還沒走出二十幾米呢,手台中就突然傳來了動靜,有人在手台裡說話了:“領隊,我是碎裂,能抄收嗎?領隊,我是碎裂,能抄收嗎?”過了兩三秒之後又聽見這個男人在手台中喊道,“領隊,能抄收嗎?聽見回話,聽見了請回話。”
這回沒過多久手台中就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了:“碎裂,我是白夜,領隊他們可能走遠了,收不到你的信號了。你在哪兒呢?怎麼沒看見你人啊?”
“哎呀,我在後邊呢。”那個自稱叫碎裂的男人在手台中說道,“剛才跟著他們一路狂奔,我們這幾個人好像都跑錯路了,已經偏離開軌跡了。白夜,你能不能讓領隊他們慢點走啊,稍微等我們一會兒。我們這裡的幾個人都沒走過這裡,還有兩個隊員崴了腳,都快走不動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趕不上他們前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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