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結,不結還不行嗎?你讓他們倆光戀愛不結婚行不行啊?”我此時嚼著生硬冰涼的方便麵心中難免有些怨氣,就插嘴對伏哥說道,“瞧把你給為難的。怎麼,那女的是伏哥你的什麼知己親戚嗎?你生怕自己吃了大虧?黑子人不錯,身體也挺棒的,怎麼就配不上那個女的了。我就奇了怪了,這你是知道他們倆的屬相,那要是不知道呢?難道就眼不見心不煩了嗎?你那些所謂的傳統規定就自動失效了嗎?好多孤兒從小就不知道自己具體是什麼時候生的,最後不照樣都結婚過日子了嘛。這些都是借口,刁難彆人的借口。黑子要是個大富大貴的人,好多人得上趕著和他談婚論嫁攀親戚,到時候也就沒人挑他是屬什麼的了,所以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規定全都是嫌貧愛富的托辭。伏哥,你不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嘛,值當是幫黑子一個忙唄,就說他不是屬虎的,是屬兔的或者是屬牛的,這不就過去了嘛。”
“我幫忙?我幫不了這個忙。我就是想幫,那身份證和戶口本也不幫忙啊。你說,那些國家機關頒發的證件怎麼辦啊?它們肯幫忙嗎?”伏哥擺出了一副無奈地樣子說道,“結婚之前女方和女方家裡人能永遠不看他的證件嗎?一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嘛。到時候肯定不答應,搞不好還會怪我呢。他們的觀念都比較傳統,比我嚴謹得多。我這是提前告訴黑子,這關他過不去,彆白費力氣了。”
“你這人……死腦筋。”我有心故意為難為難伏哥,所以就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你不會幫黑子撒個謊嘛,就說他身份證和戶口本上的出生日期都是假的,當初報戶口的時候他們家人是瞎報的,不真實,真實的年齡和出生日期你報一個和那女的不衝突的不就成了嘛。這點小事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嘛,回頭讓黑子把你說的這些都記牢了就行了。是吧,黑子,為了你自己的幸福就配合伏哥撒個謊唄。”
“嗯,行,我看行。”黑子點頭應允道,“這個我看可以。”
“你……你行什麼就行?”伏哥皺起眉頭對黑子說道,“那你告訴我,你們家人當初為什麼要謊報你的出生日期呢?為什麼?”
“我……”黑子愣了一下轉頭問我道,“馬克,為什麼啊?我們家人為什麼要……”
“哎呀,為了尊重傳統規定嘛。”我咽下一口方便麵說道,“這個傳統規定有很多,明白嗎?不光是男女結婚要合八字看屬相,以前連生孩子都要看日子挑時辰呢,懂嗎?生怕這家裡的新生兒和家中大人的生辰八字與屬相犯衝,有這個相生相克的情況出現。現在好多一知半解的人光知道背什麼從來白馬犯青牛,羊鼠相逢一旦休,蛇見猛虎如刀斷……其實這些都是小兒科,傻子多念幾遍也能記住。以前的那些窮講究的大戶人家打孩子出生就算這算那的,生怕給家裡人招災惹禍,毀了諾大的一份家業,明白嗎?要不怎麼老有棄嬰和從小就往庵觀寺廟裡送人的事情發生呢,你們以為那些都是吃不上飯的窮人家的孩子或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嗎?不是。好多新生兒都是因為伏哥嘴裡說的那些什麼傳統規定鬨的,因為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屬相與家中大人或長輩的有衝突,所以隻能舍棄了。不說彆的啊,就這個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端午節生的,以前就有個說法,說這個日子出生的孩子如果留在家中長大,等他長到了門框高矮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得死,克爹,這個說法你們都聽說過吧?”
“胡說!哪有這種說法啊。”伏哥放下了麵包神情嚴肅地說道,“我爺爺就是端午節生的,可我祖爺爺也沒聽說被我爺爺克死啊。我祖爺爺活了八十多呢,是看見我出生才走的,你這種說法根本就是瞎說!”
“什麼?!”我吃了一驚說道,“你……你確定嗎?你爺爺確定是五月初五出生的?”
“確定啊,我們家現在每年到這一天還要隆重慶祝呢,我爺爺現在還活著呢,”伏哥一臉鄭重地說道,“都快奔九十啦。”
“那是他生得早,要是生在今天啊,非被你們這些所謂看重傳統規定的人拉去做親子鑒定不可。”宿大哥突然從旁插口說道,“甭信,這些都是糟粕,不能信……”
“等等!不是,你……你什麼意思啊?”伏哥伸手一擺攔住了宿大哥的話頭說道,“你是懷疑……”
“我沒有!我沒有懷疑任何人。”宿大哥連忙舉起雙手搖了搖說道,“就算你爺爺是你祖爺爺的獨生子,我也沒懷疑他是抱養的,我從來就沒相信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包括族譜,我自己家的族譜。我從來就不相信那些過於久遠的東西,什麼事情一旦時間長了就都說不準也說不清楚了,我勸你們也彆輕信。我聽我們家中長輩提起過,我們家族中的一位祖先當初就是被領養的,按現在這說法就叫收養,或者是過繼。因為當時這個男性傳宗接代的觀念重嘛,沒兒子不行啊,甚至連家產都不能繼承,所以就用這種方法為自己找了個男性後代。可你們猜怎麼著,就這種我們家族中幾乎人儘皆知的事情族譜上居然不體現,你看不出來,根本就不寫。就這,你們說這種族譜還有什麼可信度嗎?所以我說不能完全相信這些東西,包括你們說的那些什麼傳統規定,慎重,彆什麼都信。還有就是那些個印刷的東西,也不能全信,不要以為把文字印在紙上就是真的了,不見得。包括這個身份證戶口本什麼的,也有水分,真的,這個結婚找對象還是得看人,不能光看什麼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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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伏哥又一次打斷了宿大哥冷冷地說道,“身份證戶口本也有水分?你……你是不是什麼都不信啊?你認為還有什麼是可信的嗎?連這種國家機關發的證件也不能信了?”
“不是不能信,是不能全信。”宿大哥此時也板起麵孔說道,“不光有水分,還有漏洞呐,很大的漏洞。”
我越聽越奇怪,就忍不住問道:“哪有漏洞?能讓我們也知道知道嗎?”
“就你們說的這個結婚要用到的戶口本上啊,那上麵就有漏洞,挺明顯的一個漏洞。”宿大哥頗為鎮定地邊吃著蛋糕邊說道,“戶口本上是不是有婚姻狀況那一欄啊?那上邊一般寫著這個人現在的婚姻狀態。你比如說黑子吧,他是沒結過婚的光棍,那他那一欄就應該印著未婚兩個字,對吧?其他人情況各異,但一共就四種狀態,分彆是:未婚、已婚、離異、還有喪偶,對吧?這我沒胡說吧?”
我努力地回憶了回憶點頭說道:“哦對,好像是這麼回事。這……這裡麵有漏洞嗎?這不是涵蓋地挺全麵的嘛,難道還有第五種狀態嗎?”
“人死了好像就……就銷戶了吧,不存在第五種狀態啊。”伏哥也表示出了疑惑說道,“就算是新生兒也應該寫未婚啊。”
宿大哥搖了搖頭,將口中的食物完全咽了下去說道:“我說的這個漏洞不是什麼第五種狀態,是時間,還有次數!”他見我們幾個人都充滿困惑地看著他等他說下文,就耐著性子對我們解釋道,“就這個已婚,離異,喪偶,它一般對時間和次數交待的不夠清楚,所以我說它有漏洞。”
“胡說!”黑子忽然插口說道,“那都在背麵印著呢,你是不是光看正麵不看背麵啊?我那頁就是這樣,什麼時候結……”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對伏哥說道,“你彆誤會,我現在真的是單身,沒騙你,我隨時可以結婚的。”
“看見了吧,看見了吧。”宿大哥沒等伏哥發作就抬起一隻手指著黑子說道,“我們有一老鄉就跟他這樣似的,就在這上麵動腦筋找漏洞鑽空子呢,最後還真讓那小子得手啦。所以我才知道這上邊是有漏洞的,而且還是可以鑽的。”
“不是,等等。”黑子瞪大了雙眼問道,“我怎麼就沒發現你說的漏洞呢,你能說的詳細一些嗎?這……這上邊真有漏洞嗎?”
“有,還不小呢!不過能不能鑽還得看各人具體的條件,我估計你夠嗆,關鍵是你太老實了,不像是能成功地樣子。”宿大哥邊看著黑子邊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他……他還老實?”我有些不滿地說道,“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的婚姻狀況變幾次了,你們數得清嗎?我看他……他這光棍打得是一點兒都不冤枉啊!”
黑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彆打岔!這裡有你什麼事兒啊?”說著他扭頭給宿大哥遞上了一支香煙說道,“您接著說,我就愛聽您說的這些,長知識。”
宿大哥接過了煙點了點頭說道:“是這麼回事,我有一個老鄉,就是我們老家鎮上的一個男的。他比我小一點,大概能有四十多歲吧,不到五十。我們倆是同鄉,也算是同齡人。他呢,這些年一直沒怎麼離開過家鄉,一直在我們老家那邊混。因為他這個人雖說有些頭腦,也有些手段,但怎麼說呢……哦素質,素質不算是特彆高,這個文化水平有限,所以離開這個熟人社會的小圈子就玩不轉了。他不能像現在很多異地工作和創業的人一樣,到哪兒都能混,還能混得好,他不行,他隻能是在我們家鄉那一帶做生意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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