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牙,最終還是開口:“我是雲縣一家酒樓的夥計,我叫趙文,兄長十年前充軍打仗,家書上說是在傅老將軍部下,每個月兄長都會寫一封家書。”
“可如今已經很久沒有來信,我擔心兄長,可一直都不知道消息,就想著京城貴人多,或許一打聽就能得到消息。”
“結果剛進城就聽說傅老將軍投敵叛國之事,我十分害怕,後來在青雲閣說書先生那裡得知傅老將軍殺了所有抗命之人。”
“雖說兄長家信裡都表示如何崇拜傅老將軍,如何敬仰這樣的英雄人物,但他一向忠君愛國,自然是在被殺的一列。”
到最後,趙文聲音越來越小,腦袋埋得越來越低。
傅深看在眼裡,隻覺得挺有意思的。
“朝廷都不敢打包票的事,一個說書先生就敢?嗬,也就能騙騙你這種一腔熱血,想要報仇雪恨的人。”
“趙文,你兄長言語中如此崇拜傅老將軍,難道你還信不過你兄長的眼光麼?”
趙文渾身一怔,眼神逐漸複雜起來。
“我傅家滿門忠烈,乾不出那種投敵叛國的事兒,此事是待定,可這傳出消息之人用心險惡,坐實此事不說,更是一派胡言,這人就是想引來殺手,害我性命。茲事體大,你隻是個普通人,莫要牽扯其中。”
隨著傅深說的話,趙文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他甚至不敢相信。
如今也算反應過來,所以他這是被人當了棋子嗎?
傅深並沒有對趙文如何,而是讓人將趙文帶了下去。
半文得知傅深被刺殺後,慌慌張張地就跑了回來:“少爺,半文該死,把您丟在這兒就出去了。”
他著急忙慌地想看傅深有沒有哪裡受傷。
看著他記得團團轉的樣子,傅深好笑地說道:“夠了,半文,你家少爺我不至於連個手無寸鐵的都打不過。”
半文見傅深還有心思開玩笑,這才鬆了口氣,呼哧呼哧地說:“少爺,那家丁是冒充彆人進來的,咱們該怎麼處理他?”
“先留著,我以後還有用。”
傅深自然有他的打算。
“安排人去調查一下青雲閣的說書先生。”
青雲閣處於鬨市,來往的皆是權貴之人。
既然說書先生敢在青雲閣胡說八道,那背後勢必有人。
所以隻能先讓人去盯著。
半文聽聞此言,頓時有些遲疑:“我說少爺,咱們府中之人不可信。”
他麵色有些尷尬,雖說少爺震懾了府中之人,可他們心中有火。
但凡府中有什麼風吹草動,恐怕就會第一時間給傳出去。
若讓他們去帶回消息,恐怕真假難辨。
傅深有些頭痛,他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找個時間把將軍府的下人都給換了吧。”
這些人,沒必要留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