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了馬兒代步,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在塔縣住了幾天,崔宇峰高原反應雖然慢慢沒有了,但還是沒有恢複到內地平時的狀態。現在騎著馬兒跑路正好省勁。
整個克克吐魯克麵積很大,但是村子很小,村頭到村尾才幾裡地,崔宇峰一邊遊覽風景一邊信馬由韁,他喜歡勘察地形。
——駱駝們從背後這山上通過恐怕不可能吧?
崔宇峰騎著馬兒來到村外兜著圈,看著遠處的山腳。那裡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滿山都是細碎、灰黑的石頭,山腳下建著堅固的堡坎,那是防止山體滑坡的建築。人倘若在那山上行走,會隨著碎石滑下來,站都站不穩……
崔宇峰仰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雪山,雄偉險峻,空氣稀薄,翻越一次雪山怕會搭上半條命不可……
崔宇峰見遠處山間有一條狹窄的山穀,山穀下麵綠草茵茵,好像通往山裡,便夾了夾馬肚子,催動大灰馬往裡走,他打算去看看。
幾個塔族人和柯爾孜克人在山穀下麵的草地上玩鷹,嘴裡發出尖銳的呼哨聲,幾隻金雕在天空盤旋……
崔宇峰瞧得有趣,便策馬過去。
一個塔族小夥兒騎著白馬,架著一隻金雕跑了過來。
“朋友,回去吧。不能往裡走。”塔族小夥兒衝著崔宇峰叫了起來。胳膊上的牛皮套上架著的金雕歪著頭瞅著崔宇峰,好像隨時會撲過來。
崔宇峰瞄了瞄那金雕,說:“我隨便走走的。裡麵不能去麼?”
塔族小夥兒說:“朋友,裡麵不能走,不對遊客開放,你往裡走會不了多遠就沒有路了,那裡都是荒原雪山,和這裡一樣,沒什麼看頭。”
塔族小夥指了指滿是碎石的山巒,“很危險的。大風刮過吹動山上的石頭,砸下來會把你的頭砸碎掉。”
崔宇峰說:“我不能去裡麵玩,難道你們可以?”
小夥兒笑了:“我是巡邊員,我可以,你不行。我們每一個克克吐魯克年輕人都是巡邊員。”
“你要進去碰見解放軍巡邏會把你抓起來,他們會認為你想偷渡的。”小夥兒好心提醒。
好吧,看來自己是不能進山看看了。崔宇峰說:“謝了,我回吧。”
小夥兒笑嘻嘻地看著崔宇峰離開。
草地那邊傳來一陣聒噪,幾個玩鷹的開始在大呼小叫。
塔族小夥兒說:“他們估計是抓到狐狸了,我去看看。朋友,再見。”塔族小夥兒調轉馬頭,一溜煙地跑了。
崔宇峰伸著脖子瞅了瞅那邊,心裡很羨豔這些年輕人。媽的,巡邊有錢拿,還能玩鷹,玩鷹也有補貼,這少數民族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快活,比在梅山林場乾護林員強多了。
改天回梅山隱居,老子也搞幾隻金雕養養試試……
雖然不能進山轉轉,但是崔宇峰看到的這個場景無疑告訴他,克克吐魯克是個堅固的堡壘,每個村民都警惕性都很高。駱駝們要從這裡走線不是一般的困難。
崔宇峰騎著馬兒往回走,他打算去西邊那個邊防連駐地去看看……
崔宇峰心裡想著,自己還缺一把手槍呢,滕書銘是怎樣安排的呢?
……
崔宇峰策馬佇立,遠處的土疙瘩上麵是一座軍綠色的圍牆小樓。部隊的營房很容易辨識,一麵鮮豔的國旗迎風飄揚。門口的哨兵標槍一般挺立,臉朝著崔宇峰方向。看不清士兵的五官,但是崔宇峰知道,那個兵正在盯著他,自己如果再走過去,就要給人家攔住盤問了。
哨兵和崔宇峰無聲的對視。
崔宇峰望了望連隊背後的雪山草地,那裡的開闊地通向帕米爾高原的另一邊,想從這邊通過絕無可能……
崔宇峰衝著哨兵的方向揮手致意,掉轉馬頭,回村。
回到克克吐魯克村,天色已黃昏,崔宇峰把馬還給了斯拉木,怏怏不樂地回到“杏花小院”,一天的勘察一無所獲……
在村裡的飯館兒吃了一頓手抓飯。崔宇峰回到房間裡開始籌劃自己進入瓦罕走廊的路線。
崔宇峰頭很大,白天看到的山很難攀爬,搞不好山體鬆動自己隨著碎石跌落到哪裡都不曉得……唯一看到的入口就是白天那幾個塔族小夥兒玩鷹的隘口,那裡可以悄悄摸進去。
崔宇峰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衛星地圖圖片,認認真真地研究起來……
研究到大半夜,崔宇峰有些頭疼。手機響了。崔宇峰一看,是總經理滕書銘。
“哈哈。小崔,我們已經到了喀布爾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麼?”
崔宇峰如實回答,毫無頭緒,自己這走馬觀花恐怕找不到什麼線索。克克吐魯克嚴防死守,老百姓警惕性很高,看不出有駱駝走線的可能性。
滕書銘倒是不以為意,他說,能讓你這麼輕易看出毛病,那塔縣的警察和邊防部隊的官兵都吃乾飯了。你得走通瓦罕走廊,說不定能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克克吐魯克村再看看吧,也彆呆太長,這幾天準備啟程。
滕書銘告訴崔宇峰,他們的情況也不好,困在喀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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