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李煜和洪正國在將洞主之位安心地交與柳青音宮主之手後,心中依舊對振煜洞天戀戀不舍
可是九天萬界事務繁忙,還要抽時間閉關修煉,又不得不暫時離開,就讓李煜交代畢彩雲老師振煜洞天的安全防務工作
李煜耐心地向畢彩雲演示如何調動洞天靈脈。修長的手指在靈脈圖上輕點,閃爍光點如被賦予生命,按照指令排列組合
畢彩雲認真聆聽,不時點頭,將每一個細節都牢記於心
她看著眼前的二人,心中感慨萬千,“你們放心去吧,我和柳青音定會竭儘全力,就算拚儘最後一絲力氣,也不會讓陣雨洞天有任何閃失
“這裡不僅是你們的心血,也是無數修士的家園,我們一定會好好守護它。”
當最後一縷月光爬上盤龍柱時,交接終於完成
洪振國和李煜並肩站在大殿門口,望著腳下燈火通明的振煜洞天,遠處,靈脈彙聚成的星河,在夜色中流淌,此起彼伏的修煉聲浪如潮水般湧來
山間霧氣緩緩升起,將洞天籠罩在朦朧的輕紗中,宛如夢幻仙境。那霧氣中就好像還能看到他們當初開辟洞天時的身影
是那麼的艱辛,又是那麼的堅定,每一個日夜的努力,每一次困難的克服,都曆曆在目,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保重!”李煜輕聲說道,玉笛抵在唇邊,吹奏出一曲離歌,笛聲悠揚,哀傷,如泣如訴,竟引得天空飄起細雪,雪花晶瑩剔透,落在眾人肩頭,轉瞬化作晶瑩靈氣消散
洪振國望著這片傾注了無數心血的洞天,回憶起從無到有,開辟它的艱辛,眼眶不禁濕潤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凝聚著他和李煜的汗水與夢想,他想起那些與李煜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共同克服的困難,如今卻要離開,心中滿是不舍
曾經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畫麵一般在他腦海中回放,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洪澤田不知何時也掙紮著站了起來,遠遠的望著兒子、兒媳
此刻的他,眼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憤怒與貪婪,隻剩下一絲愧疚與不舍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傷害了兒子和畢彩雲,但他知道,有些話,錯過了就再也說不出口了,那份遺憾,將永遠地留在他的心中
走吧,洪振國聲音哽咽,道紋閃爍間,與李煜化作兩道流光直衝雲霄
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星河,唯有那離歌,仍在振煜洞天的夜空中久久回蕩,訴說著離彆與希望
而柳青音和畢彩雲緊緊握著手中的掌控玉簡,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已然明了
一場遠比今日更凶險的風暴正在九天之外悄然醞釀,此時的振煜洞天,在月光與細雪的籠罩下,那麼靜謐可又充滿未知
就好似一位沉睡的巨人,等待著新的挑戰與輝煌
而那離歌的旋律卻一直在眾人心中回蕩,久久無法消散,提醒著他們曾經的離彆與未來的責任,激勵著他們勇敢地麵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然而,振煜洞天的暮色,總寫著創世之初的蒼茫,殘陽熔金,將定瀾崖”上那道蜿蜒百丈的開天斧痕,燒得透亮
那是洪振國和李煜以本源神力,劈開混沌時留下的創世痕刻痕
此刻,每一道溝壑,都在夕陽中流淌著紫金色的鮮血,宛如兩位造物主凝固的脈搏
洪澤田蹲在刻痕前,指腹嵌入冰冷的石縫,觸及深處,滲出的溫熱神液,那是很久以前未散的開辟餘威,正順著他粗糙的掌紋微微震顫
洪澤田此時想到洞主和洞防工作已經交接完,兒子和兒媳已經遠去,自己鬨了那一出,兒子和兒媳沒有追究,他也深深感到愧疚
然而這時,他腰間的“鎮魂木斧”突然發出蜂鳴般輕顫,斧柄上的一重天的紋理與洞天神紋交織處,泛起蛛絲般的光痕
這是前幾日洪振國以九天萬界之主的身份,傳信時留下的神力印記,此刻卻像一枚埋在血肉裡的鏽釘,隨著他劇烈的心跳突突作痛
三天來,西邊山麓靈脈三次異動,每次他趕到時,都隻看見翻湧的濁流和柳青音指尖滲出的神血,而李畢成的話如同毒藤,早已在他心底盤根錯節
“洪老爹,您聞聞這靈脈的味兒,跟一重天那邪修老巢一個臊氣!”
“洪老爹,您還在這兒琢磨呢!”巡山統領李畢成的身影劃破暮色,靴底碾過玄冰的聲響,像在切割綢段
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屏風山的舊部,骨刃上的幽綠鬼火,與振煜洞天的清靈之氣格格不入,每走一步都在光潔的地麵留下淡淡的焦痕
王猛那個曾在一重天徒手撕裂神龜角犀的壯漢正用骨刃刮著牙垢,目光貪婪地掃過岩壁上的神晶
洪澤田沒有回頭,盯著斧痕中的一枚凝著血絲的神晶,“西麓的邪晶到底什麼來頭?”他的聲音沙啞,像被砂紙打磨過的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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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畢成湊近時帶來一股腥風,壓低的聲音裡,裹著刻意營造的恐怖“邪晶上刻著九天萬界的禁紋,跟振國哥臨走前示警的‘亂界裂隙’如出一轍。”
他突然拔高聲調“可柳洞主怎麼說?”引得幾隻巡山靈雀驚飛。她說“那是‘隕星塵晶’,”我媽媽說得更狠,“說‘咱們屏風山人,沒見過世麵’,把俺們兄弟罵得狗血淋頭。”
這話如同一柄生鏽的鑿子,狠狠楔進洪澤田心中最鬆動的石縫
他猛地想起前幾天洪振國離去時的場景,兒子周身環繞著億萬星軌,振煜洞天的核心神紋在他腳下如銀河倒卷
那等威勢能讓山河俯首,如今卻將這方親手開辟的世界交給這兩個以琴笛為武器的女修
她下意識地攥緊木斧,斧刃擦過石壁,濺起的火星,竟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沒見過世麵?”洪澤田赫然起身,膝蓋撞在懸冰上,發出悶響,卻渾然不覺
腰間木斧帶起的勁風劈開暮色,將崖邊一塊千年玄冰,劈成兩半,斷口處滲出的神液,瞬間凝結成霜
“振國和李煜開辟此界時,連空氣中的每粒神塵,都刻著他們的道紋,現在邪晶都快捅到靈脈核心了,他們卻說是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