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詢問了幾句戚盞淮的情況後,陸晚瓷的心也稍稍鬆了口氣。
一路沉默到達戚盞淮的病房,周禦站在門口低聲對陸晚瓷說:“夫人,我就不進去了,今晚戚總可以不用住院,打完點滴就能回酒店,那您就在這裡陪著了?我跟司機在車裡等你們。”
“好。”陸晚瓷隻能這樣說,畢竟人家也辛辛苦苦一天了。
她敲了下門,然後獨自推門進去。
病房裡,戚盞淮正垂眸看著筆記本電腦,無非又是工作的事情。
一隻手還打著點滴呢。
陸晚瓷無聲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放輕了步伐,一邊關著門。
戚盞淮的聲音在這時淡淡的響起:“打個電話回酒店問問她醒了嗎?”
陸晚瓷怔了又怔,這句話的意思是把她當成了周禦?
她抿著唇,無聲呼了口氣,然後接過話:“醒了。”
聽到女人聲,男人的目光也順勢抬起看了過來。
陸晚瓷提著東西走到病床,她低低的問:“吃了晚飯嗎?”
她將吃的放下,然後問:“要不要先吃東西?”
她是真的餓了。
但又不能直接說餓了,畢竟這裡還有個病號呢。
戚盞淮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後將電腦合上放在一邊:“睡好了?”
她輕咬著唇,將帶來的食物都打開放在戚盞淮麵前的小桌板上,有把筷子遞給他,然後這才注意到,他這是右手打著點滴,那左手吃飯能行嗎?
在這陸晚瓷思忖的這幾秒,戚盞淮也沒有接過筷子,而是好整以暇看著他問:“周禦呢?”
“周秘書去車裡等著了。”
“讓他上來一下。”
“嗯?”
“我這個樣子也不方便吃飯,讓他來喂我,最近天天輪番打針,我兩隻手都沒有什麼力氣。”他全程都注視著陸晚瓷,一字一句說得毫無感情。
陸晚瓷握著筷子的手驟然收緊,指節泛白。
戚盞淮的話如同一把利刃懸在她的頭頂,先不說她倆的夫妻關係到底如何,可她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妻子,單憑這一點,這個時候,她也應該要負責的。
她抿了抿唇,任命道:“我喂你?”
戚盞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卻依舊冷聲道:“不用這麼麻煩,畢竟我看著你也不是很願意的樣子,所以不需要勉強自己的。”
“不勉強,不麻煩,都是我自願的。”陸晚瓷硬著頭皮上前,在病床邊的椅子坐下,舀起一勺湯,遞到他唇邊:“張嘴。”
戚盞淮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片刻後才緩緩張口。
陸晚瓷鬆了口氣,動作輕柔地喂著,她跟戚盞淮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了,那天晚上之後她倆的關係就處於冷戰狀態,後來他出差到現在。
誰能想到再次見麵,她做到了這個地步。
她真的是上輩子欠戚盞淮的吧。
她無聲的告訴自己,都是為了項目,都是為了資金。
“太燙了。”戚盞淮突然開口。
陸晚瓷一愣,隨即重新舀起一勺湯,吹了吹,遞過去:“再試試?”
“燙。”他再次挑剔。
陸晚瓷咬了咬唇,將湯在嘴邊反複吹涼,才小心翼翼送到他嘴邊。
如此反複幾次,戚盞淮才勉強喝了幾口湯。
喂飯的過程漫長,她是真的沒有喂過,就連外公都沒有這樣被她照顧過,所以多少還是有點兒費心思和體力的。
雖然喂飯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陸晚瓷還是覺得心力交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