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一下子多了兩個人,又是大半夜的,氣氛多少有點兒說不出來的緊張。
戚盞淮也怔了下,目光注視著父母問:“你們怎麼來了?”
父母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隻聽到簡初輕哼了一聲,代表著極其的不滿。
陸晚瓷見狀也是連忙招呼著公婆:“爸爸媽媽,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茶。”
“不用了,我們不口渴,晚瓷,你坐,彆忙了。”簡初淡淡的說道。
陸晚瓷也不敢動了,因為第一次見簡初冷著臉,臉色極其的不好。
陸晚瓷站在一邊愣著,簡初又道:“晚瓷,你來坐。”
簡初挪動著位子,讓戚柏言坐去一邊的椅子。
等陸晚瓷坐下後偶,簡初的聲音這才不緊不慢的響起:“戚盞淮,說吧,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跟你爸?”
戚盞淮愣了愣,多少有點兒沒聽明白過來。
他問:“您說什麼呢?”
“不要遮遮掩掩了,言希都已經坦白了,你還打算瞞著我們嗎?”簡初輕嗤一聲,沒有任何的包庇,言語也是非常的嚴厲,她道:“你受傷出車禍不是意外,是為了保護言希對嗎?”
簡初直接問了出來,戚柏言也下意識的看向戚盞淮,他都有點兒想在這一刻斷絕父子關係了。
戚盞淮隻是微蹙著眉,沒有立刻回應,簡初也懶得等待他的答案,隻是低聲安撫陸晚瓷:“晚瓷,這件事委屈你了,他受了傷還得讓你來照顧,我說話公平公正,雖然言希也算是他的妹妹,但說到底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不太能接受的事情,你心裡有憤怒和不滿都是應該的。”
“你要不想搭理他,那就晾著他,你搬回去住,不用留在這裡伺候他,讓他自生自滅吧!”
簡初說著說著情緒也是越來越激動,畢竟這件事的確是自家的臭小子做得不對,所以她當然也不可能有半點偏心。
最主要的還是陸晚瓷隻有外公一個人,既然嫁給了戚盞淮那就是戚家的孩子了,雖然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兒媳婦,可是在簡初跟戚柏言的眼裡那都是一樣重要的。
平時的小事情她都會站在陸晚瓷這邊,此刻這樣的事情她當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陸晚瓷。
她大有一種要給陸晚瓷撐腰的架勢,她盯著戚盞淮淡漠的看著,她說:“戚盞淮,你好好解釋解釋,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陸晚瓷麵對簡初的好,也有些措手不及,這件事她是知情的,而且公公戚柏言也來過,但此刻看戚柏言顯然不太願意讓簡初知道,所以她也隻是跟簡初解釋:“媽媽,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跟我也解釋過了,我沒有生氣,現在主要還是他的傷比較重要。”
“晚瓷,你可彆這樣說,你要這樣說我真的會內疚的,這個臭小子是我們沒有管教好,戚家的家訓就是結婚了就要以妻子為重,任何情況下他要是對你不好,那他就是犯了天條一樣的錯。”
簡初的情緒依舊還是很激動,陸晚瓷也無可奈何,隻能將目光投向戚盞淮那邊。
戚盞淮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無奈的歎著氣,他說:“媽,事發突然我不可能坐視不管,我受傷的確是因為言希,就算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這樣做,先不說乾爸乾媽的情分,就憑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我也不可能不做的。”
戚盞淮太坦白了,每個字都讓簡初無話反駁,因為這就是事實。
如果是她的話,她也會跟戚盞淮做一樣的選擇。
可前提是戚盞淮在沒有結婚的情況下,如今戚盞淮有了妻子,沈言希對戚盞淮的心思又是那樣的......
想到這些,簡初抿了抿唇,臉色也是愈發的不好看。
她看向身邊的陸晚瓷,雖然陸晚瓷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安靜的坐在那兒,但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總能感受到陸晚瓷的心情和狀態不是很好。
簡初吸了一口氣,她望著陸晚瓷找了個借口:“晚瓷,你幫我我去買一瓶冰水好不好?我口渴得很,想喝點兒冰的。”
陸晚瓷下意識去看戚盞淮,然後點了點頭說好。
她明白,簡初這是想支開她。
簡初待她真的很好,所以她也不會多心,而是聽話的去買水了,甚至還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不想讓簡初有任何為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