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盞淮沒有打擾她,隻是不動聲色的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回到了藍水灣。
陸晚瓷直接回了臥室,她洗了個熱水澡。
這期間,戚盞淮也處理了一下工作,今天當然不可能去公司了,他要在家裡陪陸晚瓷。
在陸晚瓷出來之前,他還接了個電話。
周禦打來的。
周禦是為了棠林的事情打來的。
周禦說:“戚總,棠林應該是有備而來的,律師不是北城人,名氣也不小,曾經有過幾百場官司的連勝,擅長打遺產戰。”
“我查過棠老離開的這兩天,棠林跟程勝開夫婦大部分都守在醫院,我也問過了顧醫生,孩子的情況還不算穩定,所以棠林這個時候衝著遺產來顯然有點兒太突然了。”
“安排人盯著他們夫婦,接觸過什麼人,都要查的一清二楚,不要有任何的遺漏。”
“好,我明白。”周禦立刻去安排。
戚盞淮放下手機,臉色十分的凝重。
十分後,陸晚瓷從浴室出來了。
她洗了頭,頭發還在滴水。
臉色蒼白,有氣無力。
戚盞淮眉頭一皺,抬腳朝著陸晚瓷走去:“吹乾頭發,彆感冒了。”
戚盞淮去拿吹風機,然後拉著陸晚瓷走到沙發坐下。
溫熱的風拂過陸晚瓷濕漉漉的發絲,指尖輕柔地梳理著,動作帶著小心翼翼的嗬護。
陸晚瓷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度,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可腦海裡又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外公的模樣——
外公也曾這樣,在她小時候洗完頭後,笨拙地拿著小吹風機給她吹頭發,那時的風總是忽冷忽熱,卻讓她覺得格外安心。
“外公以前總說,女孩子頭發長,不吹乾會頭疼。”陸晚瓷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戚盞淮聲音低沉而溫柔:“以後,我都給你吹。”
簡單的一句話,卻像一顆石子,在陸晚瓷的心湖裡泛起圈圈漣漪。
她睜開眼,看向戚盞淮垂落的睫毛,心裡那片因外公離開而荒蕪的角落,似乎被這細微的暖意悄悄填滿了一些。
頭發還沒吹乾,她就直接埋入戚盞淮的懷裡了。
她緊緊擁著男人,聲音沙啞:“以後我就沒有家了。”
“我就是你的家,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嗯?”戚盞淮低沉保證,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然後將吹風機關了。
他把人抱在懷裡,下頜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溫柔:“外公希望你開開心心的,他沒有任何遺憾走的,所以你也不要讓自己有任何的壓力,嗯?”
陸晚瓷點了點頭。
他說:“睡會兒?”
“嗯。”
他將臥室的窗簾全部拉上,光線瞬間昏暗下來,他抱著陸晚瓷去了床上,然後陪著她一塊躺下。
是真的困了。
陸晚瓷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好。
這兩天都沒合過眼,現在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七點多。
她醒過來的時候,臥室一片漆黑。
她不適的動了下,腰間有一隻手緊緊扣著她。
男人的聲音在下一秒也跟著響起:“睡醒了?”
“嗯。”
“餓了嗎?”
“有點。”
“下去吃,還是在房間吃?”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燈光打開。
她說:“下去吧。”
不想在臥室,不然吃了又是睡覺,她想吃了東西去走走路,透透氣,讓自己清醒一點。
傷心不是讓自己頹廢,要讓自己強大,隻有這樣外公才能放心。
兩人簡單洗漱後就下樓了。
周媽準備了晚飯,很豐盛,都是陸晚瓷跟戚盞淮喜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