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言希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將現在所有看似平靜的一切炸得粉碎。
他能瞞多久?
一旦東窗事發,隱瞞本身就會變成另一種傷害。
兩種選擇都通向痛苦的深淵。
他從未感到如此棘手和絕望過。
商場上再大的風浪他都能冷靜應對,運籌帷幄,可麵對陸晚瓷的事情,他是真的有些方寸大亂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陸晚瓷起來時身邊已經不見戚盞淮人了。
她洗漱換了衣服下樓,周媽說他早早就出發去公司了。
想到他說公司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她心底也浮現出了難以控製的擔憂。
公司的事情其實她也幫不了他。
她仔細想了想,跟周媽說:“中午做點盞淮喜歡的菜,我去給他送飯。”
周媽樂嗬嗬的點著頭,當然是高興的。
看著這兩人越來越好,她也是打心底裡開心。
周媽將早點給陸晚瓷準備好,等她吃的時候就去準備中午的菜了。
陸晚瓷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什麼都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的乾,這種生活其實真的挺枯燥無聊的。
可是她就是沒勁兒,也完全沒有任何想工作的欲望。
隻想這樣擺爛。
好像一直繃著的那根弦斷掉了,如今還沒有接好,隻能持續這種懶洋洋的狀態。
陸晚瓷慢吞吞地吃完早餐,陽光已經灑滿了整個餐廳。
她起身去花園散了會兒步,然後上樓挑了件看起來精神些的裙子換上,甚至還化了個淡妝,遮掩一下連日來的憔悴。
快到中午時,周媽將精心準備的飯菜裝進保溫食盒裡,遞給她時還不住地叮囑:“路上小心點。”
周媽準備的分量很足,夠他們兩個人吃。
今天依舊是林子開車送她,自從林子給她做司機之後,她就很少會自己開車了。
她坐在後座,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心情似乎也變得輕鬆了。
她有很長時間沒去過盛世了,車子在公司大樓前停下,陸晚瓷提著食盒走進大廳,前台和她問好,讓她自己坐電梯上樓。
秘書辦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的到來大家都是紛紛禮貌的打著招呼。
陸晚瓷也非常溫柔回應著,這個時間是飯點,其他人當然也要去吃飯,所以這層樓還是有些安靜的。
她剛準備走到門口的時候,周禦也從辦公室裡麵走出來了,看見陸晚瓷,周禦也稍微愣了下:“夫人?”
“盞淮在辦公室嗎?”陸晚瓷輕聲問。
“在的。”周禦連忙點著頭,就準備去幫她打開剛剛合上的門。
陸晚瓷拒絕了:“我自己開,你去忙你的,不用給他安排午飯了。”
“好。”周禦再次點頭。
陸晚瓷直接進了辦公室,戚盞淮低著頭還在繼續忙碌。
他以為是周禦又進來了,連頭都沒抬起來,隻是淡淡的道:“午飯隨便給我安排,替我泡一杯冰咖啡。”
陸晚瓷嘴角微揚,她將飯菜放去一邊的休息區茶幾上,然後這才說:“戚總稍等。”
聽到女人的聲音,他也才立刻抬起頭看過來。
四目對視,他眼底的溫柔溢出,人也跟著站起身朝她走來。
他溫聲:“怎麼來了?”
“我給你送飯呀。”她站那,等他過來。
戚盞淮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到沙發坐下,然後看著麵前的便當盒,他骨節分明的手挨個打開。
四菜一湯。
都是他喜歡的菜。
他將米粉分割兩份,遞到她手裡:“跟我一起吃。”
這麼多菜,周媽顯然就是這樣打算的。
她當然也不會客氣,已經十二點半了,肚子當然也餓了。
她接過筷子和飯碗,兩人就坐在一塊開吃。
戚盞淮說:“下次不用送飯了,想陪我吃飯,直接過來,或者讓周禦訂好餐廳,我們一塊去吃就好了。”
“你這樣說,周媽可能就要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