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傳送了出來,但聶莞心裡其實並沒有非常意外和懊惱。
那張精致品階的明心破妄符,對於靈寶品道具起不了作用是很正常的。
揮出青蛇劍時,聶莞雖然沒有多想,但潛意識裡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往好處想想,這足以證明道具威力,它的確能夠直接窺探與現實有關的記憶,能夠複現心底深處的各種情景。
而且,眼下直接被排斥了出來,落在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的眼中,真實度就更加可信了。
如果她真的對這個道具了如指掌、早有安排,怎麼會被直接傳送出來呢?
無論如何,她應該是不會懷疑了。
“姐……姐……”
煨嵬隗小心翼翼叫了幾聲,聶莞停住手上雕琢銀飾的動作,轉過頭。
煨嵬隗咽一口唾沫,尷尬笑道:“你該不會也和我一樣被排斥出來了吧?”
“是的。”
聶莞點點頭:“但瑪麗和世界應該有辦法走到最後一步,我想不需要我們擔心。”
煨嵬隗卻覺得未必。
這三天一起闖關,反正在他心裡,這位是絕對的主心骨了。
隊伍失去誰都還可以繼續下去,失去聶莞,怕不就要成一盤散沙。
瑪麗和世界固然是聰明人,但恐怕聰明得也有限。
若是往常,聶莞一眼就能看出他心裡想什麼,眼下卻根本沒去看他,更不會知道他心裡的悲觀。
她隻專心扭著手裡的小銀片,默默提升銀匠技能熟練度。
儘量放空腦子什麼也不想,隻去想眼前的銀絲該如何纏繞,然後將扭好的銀絲團成環,用火焰焊在底座上,拚湊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什麼也不要想,隻要對應著圖紙去拚湊眼前對銀飾就好……
心無旁騖做了二十六件銀蛇耳環,件件都沒有成功。
包括本體,在新的雪芽一族幻陣中,屢敗屢戰,屢戰屢敗,都隻機械地重複一個動作。
在外觀望的急景凋年驚訝得忘記了接著練習技能。
茶族的幻陣,也就比花木兩族稍難一點點,根本沒什麼乾擾項,按理來說幽月寒應該速通啊,怎麼陷入那麼簡單的鬼打牆裡了?
墓門外的煨嵬隗也儘量左看右看,不把目光集中到聶莞的手上。
不然看她總是功虧一簣,他怕是忍不住要嘴賤笑出聲。
忽然,身後的墓門吱呀一聲,完全打開。
聶莞手一顫,耳環不出意外,又報廢掉。
她和煨嵬隗一同回頭,見世界是我的牡蠣和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一起在墓室中央的高台上,神情恍惚地看著台上道具。
那是個白玉枕頭。
三掌長,二掌寬,朝上的正麵有個貼合脖頸彎下去的弧度。
白玉純淨無瑕,兩邊有兩個小洞,氤氳的玉煙在兩個洞之間來回傳遞流動,隻看一眼,煨嵬隗就有種打哈欠倒頭就睡的衝動。
世界是我的牡蠣和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仍然是一臉的恍惚,瑪麗臉上甚至還掛著淚珠。
從玉煙更多纏繞向她這一點看來,世界是我的牡蠣先她一步走了出來,破開幻陣。
這也符合聶莞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