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玉煙凝聚,從黑衣人記憶中提取的畫麵也就越發明顯,但蘭湘沅三人再看向畫麵上的扭曲符號時,卻不再有之前那種毛骨悚然的戰栗之感。
雖然還是覺得彆扭,還是覺得冷颼颼的,卻不再有那種發自心底的震撼和敬畏,耳邊更不會再有蠱惑的低語。
朝暮不明白這變化是因為什麼,蘭湘沅和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卻心知肚明。
蘭湘沅湊近聶莞:“你用眾鏡相照加強了遊仙枕?”
“不止,還加強了你們的精神屬性。”
三人聞言,連忙打開自己的屬性列表查看。
果然,精神屬性高到離譜,直接突破3000。
蘭湘沅驚訝:“我靠,這神諭這麼為所欲為嗎?什麼都可以乾?”
聶莞道:“不然那個神字難道是白帶的,你們最好趁著我的神諭力量還管用,你們暫時沒被這東西蠱惑,先把它畫下來,如果畫不下來就死記硬背,這可是重要的追查線索。”
朝暮雖好奇神諭是什麼,但也知道聶莞的話是事情,忙取出筆墨紙硯,要將那些扭曲符號臨摹下來。
第一個符號剛被扭扭曲曲臨摹完,紙張便自燃起來,在朝暮手上重重燎了一下。
朝暮吃痛,鬆開手。
紙張飄落地下,轉身就被火舌吞噬成一堆黑渣。
果然不能以任何形式將它記錄下來隻能靠自己的腦子了。
朝暮歎口氣,抬頭認真凝望玉煙中的畫麵,竭力將每一個細節都記住。
這些扭曲的符號像是沒有儘頭,蜿蜒的血河沙啦啦沙啦啦流淌,久而久之,蘭湘沅等人的耳邊仿佛又聽見了聲音。
就在她們都感到厭煩和警惕的時候,畫麵丕變。
血河之上,血氣奔騰,彌漫了整個畫麵,遮擋住兩岸岩石與符號,濃鬱到極點時,血霧甚至變成了黑色。
而後許久,畫麵上都是一片黑,這個刷拉拉刷拉拉的血河流淌聲,和驟然出現的、一鼓一噪仿佛蟬鳴的聲音,證明畫麵並沒有結束,黑暗中仍然有什麼事情在進行。
蘭湘沅隻覺得之前從骨頭裡刮出來的冷風,現在又開始嗚嗚作響了。
她看向半蹲在遊仙枕旁的聶莞。
聶莞臉上冒出來的汗珠更多,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在站立。
蘭湘沅忍不住在私信裡說。
【你是在用神諭和血河裡這古怪玩意兒抗衡嗎?要是那樣的話,差不多就行了,我覺得眼下這些夠警察們追查的了。】
聶莞沒有回答,蘭湘沅也不知道她是不能回答,還是不願意回答。
但下一瞬,聶莞非但沒有收回手,反而額頭汗珠冒得更多,遊仙枕玉煙不斷湧現,濃到幾乎能凝成液態。
血霧中頓時破開一線光,露出裡頭東西的形貌。
儘管下一秒,血霧就重新彌合,但蘭湘沅三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隻蟬。
一隻體型大到難以描述,通體血紅,眼若星辰的蟬。
它的身體上同樣遍布那些扭曲符號,透明的翅膀上紋路清晰可見,腹部一鼓一鼓,血色忽濃忽淡,仿佛真有血液在裡頭流淌。
不是仿佛,真的有血液在裡頭流淌。
三人險些又被迷糊,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這一次她們有心理準備,不需要聶莞進行呼喚,便已經各自搖搖頭清醒過來。
玉煙漸漸消散,所有景象都消失不見。
蘭湘沅鬆一口氣,擦擦滲出冷汗的腦袋,吐槽:“什麼玩意兒啊,咱這不是架空古代背景嗎,怎麼還整出不可直視那一套了?”
聶莞收回手,深深呼吸幾次,也擦了擦頭上的汗。
“不是它本身不可直視,是它等階和你們差太多,有意釋放自己的壓迫力時,就會產生這種蠱惑效果。”
朝暮若有所思:“原來如此,那他起碼也是聖寶品階以上的生物。”
說著,她又起了個盤,謹慎測算起來。
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看看朝暮的羅盤,又看看遊仙枕,眼中渴求幾乎藏不住。
聶莞要開清心露的瓶塞往嘴裡灌藥,瞥見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的神情,目光隨即轉向蘭湘沅。
對上眼神,蘭湘沅立刻明白這家夥打什麼鬼主意,當即裝模作樣捏著下巴思索起來。
“聖寶品階是保底的,說不定是魔寶甚至傳說……這件事情不如做成警方和寒月仙宮的聯合行動吧,我立刻和南梔擬一個行動方案,做成一個超大型連環公會任務,吸引寒月仙宮的人來幫忙。”
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聽見超大型任務,眼神明亮,主動說:“我能先接這個任務嗎?”
蘭湘沅心想孩子你怎麼這麼好騙,麵上卻露出驚訝:“這得等具體規章製度出來之後再說,朝暮,你找幾個你們那邊負責行政的人來我們溝通一下,咱們雙方一起拿主意。”
朝暮點頭,瑪麗王後總得有個頭卻不死心。
她知道這個任務一旦公布出去後,寒月仙宮裡感興趣的人一定不少,到時候就算這個超大型連環任務的貢獻點獎勵很多,那麼多人一起爭搶,分到手裡的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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