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那個時候她也和爸爸媽媽講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講明白自己想要發揮什麼樣的作用,想明白一切的一切,她也一樣會得到這樣的默許。
思緒動搖的一瞬間,眼前忽然有一道裂隙閃過。
聶莞目光一凜,微微鬆懈的心防頓時再度樹立起來。
瞳術·洞見的光芒在瞳孔中幽幽閃爍,將剛才的那一幕定格在視網膜中。
同一時間,小莫同學也哎呦一聲,捂住眼睛。
畫堂春曉伸手扶住他,看著這梅開二度的一幕,不由得無奈又好笑。
“我這個坐騎是方你嗎?每次一坐上來都這樣子。”
小莫同學鬆開手搖搖頭,回頭看已經收回目光,坐在畫堂春曉身後的那晚。
“接下來的副本我會努力的。”
“這話半個小時前你已經說過一遍了,我也已經說過我相信你了。”聶莞說著,拍拍畫堂春曉的肩膀,示意她駕馭著木羊前進。
與此同時,從靈族趕回綠洲基地的蘭湘沅收到一條私信。
【小莫同學現在已經進遊戲了,所有實驗數據我都錄了下來,你看一遍,然後下線去和官方談後續的事情。】
【我知道了,還按計劃來,咱們兩個也都抽血是吧。】
【如果你樂意的話,也可以再把何暢拉過去。】
【那她會掐死我的。】
蘭湘沅想到那個畫麵,忍不住笑出聲。
但是讓她掐一掐也無妨,是姐妹就得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一起麵對抽血的針管。
蘭湘沅下了線,昆侖山正冒著風雪前進的三人在闖入第一個攔路副本中。
昆侖山外,明淨而冷冽的空氣被日光照徹,群山寂靜,山巔上卻有兩個人影並肩而立,周圍鬼魂環繞,無數骷髏頭尖叫哀嚎,與周圍純淨的環境格格不入。
隻是這些尖叫哀嚎都被局限在三寸之內,三寸之外便已聽不到任何聲音。
“聶莞居然真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她給莫南那個老頭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把孫子都交過來了?”
“這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
“怎麼不是?說好了遊戲內外一起動手,打她們一個措不及,現在她先我們一步打通了遊戲內外,我們還能做到讓她措手不及嗎?”
“隻要發生的事情足夠多,她可以在遊戲裡分身,卻不可能在遊戲外分身。”
“你的意思……把蘭湘沅叫回去?”
“不止,我不信她真的能放下她哥哥。”
這句話落下後,有片刻的靜止。
“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直覺,如果她真像表現出來的這樣決絕,那當初就不應該拒絕大人的招攬。”
“……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
雪窟遊女副本中,聶莞仍然騎在木羊上,看著小莫同學的一舉一動,不時施展固本培元給他恢複狀態,心裡卻一直回想著剛才烙印在視網膜上的一幕。
夜如曇來了。
這才哪到哪,她們兩個居然已經徹底坐不住。
說不定接下來這個行動,兩個人要往裡頭加點兒料。
加什麼都無所謂,就怕她們往蘭湘沅身上使力。
虛虛捏了一下右手,因為同一時刻,沉檀幻夢地圖中的分身,握住了手中的梅子,將增將軍的記憶看了個清清楚楚。
在這分身麵前,南梔默然不語,辛新綠和雪滿長安道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殺了他,意思是他再也不能複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