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到兩人對掌,急景凋年心裡焦灼得很,隻是不敢在其他玩家麵前表露。
她很清楚,以幽月寒此刻的情況,如果分身不能融合,力量就隻會不停地削減。
而兩處蜃淵之外都布置下了機關,其他分身處又怎麼可能不被提前提防?
夜如曇是算好了要這麼做,絕不會給她合體的機會。
所以真正打起來,恐怕還是夜如曇贏的機會大。
剛才有幾個瞬間,急景凋年甚至在想,夜如曇會不會根本不在乎那幾個屬下的生死,隻是單純地想要一環套一環、分剝幽月寒的實力,然後去演出剛才的那一場好戲,當著寒月仙宮的人將幽月寒擊敗,來實現她完全的勝利。
以她對夜如曇的那些淺薄了解,以她所知的二人之間的仇怨和絆子,她是完全有理由這麼做的。
這也是她要所有人撤退的緣故。
耳聞目睹,不是一回事。
目睹自家會長被彆人斬於馬下,會讓很多玩家道心破碎,直接喪失心氣,那是最可怕的事情。
隻要不是讓他們親眼見到,那就有很多可以轉圜的餘地。
急景凋年已經做好了這樣最壞的打算,甚至已經決定要去找六州歌頭,讓他想想安慰大家的話術。
萬一沒想到的是,幽月寒好像比她想象得還有辦法。
前腳眾人撤退,後腳她便又不知什麼法子把夜如曇給卷走了。
那就更好。
隻要不出現在眾人麵前,輸贏就更是無所謂的事。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想辦法解除各處分身的封印。
急景凋年想著,再度召喚出靈貓,捏著肉墊擠出爪子在空中一劃後,便順手把靈貓給丟進空間裂縫。
靈貓在空間裂縫中奔跑,很快便穿過空間限製,來到一處寒氣四溢的白玉世界。
正是太陰星上。
在蒼茫的寒霜之間,莫南和肖琅盤腿對坐,看看倒在地上的屍體,再看看鍥而不舍給屍體剃頭發的小莫同學,最後看向幽月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一早就知道我們兩個會被刺殺?”
聶莞搖搖頭:“不知道,我用的是窮舉法。”
這是實話,官方和無名之地之間的暗樁究竟是誰,她隻能鎖定範圍,卻不知道究竟是誰,所以隻能用窮舉法。
之前讓小莫同學走進遊戲,完成進一步融合的時候,她動用了萬魂舞,將力量烙印在牆壁後麵每一個人身上。
相當於是一個人身上安一道眼線,誰出了問題就趕緊過來救援。如此一排除下去,沒出問題的自然就是本來就有問題的那個。
至於夜如曇,糾糾纏纏這麼多年,早就知道她們兩個是什麼脾氣了,也知道在這場爭奪戰裡,她真正在意的是什麼。
公會的榮譽不過虛妄,再得力的乾將也可以隨手拋棄,其他服務區過來的外援更是不值一提。
但八荒六合戒,她一定會想要拿回去。
那畢竟是鬼祖焱雍的東西,身為它的傳承人,看著這戒指戴在彆人手上,無異於是奇恥大辱。
此外,蘭湘沅她應該也還是想要捉回去。
畢竟蘭湘沅身上的真正秘密,她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唯一的問題是,她會知道太陰星君大殿這張底牌,不能夠確定她手裡有沒有足以克製的存在。
若能克製,便會早出現。若不能克製,就會千方百計給寒月仙宮找各種麻煩,直到這張底牌被動用了,才準備現身。
等著她自己主動現身終究是很冒險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