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觸碰到神諭的實體,終究還是有那麼一分遲疑。
這神諭與她太為契合了。
並非是從未觸碰過神諭,才在一碰之下抗拒不了誘惑。
荀鷹打出來過很多神諭。
論忍耐、論狠勁兒、論心氣堅毅,她比天羲長儀和流光不共我更強。
所以那些神諭考驗,往往是她成功通關的幾率更大。
但從前拿到手裡的每一條神諭,她都有足夠的自製力做到不貪圖、不動心,巋然不動地上交給首長們。
隻有眼下這一條神諭,這一條【公無渡河】,令她心潮澎湃,不忍放棄。
但是,這種不忍放棄,於她而言是不對勁的。
她的目標很明確,她對自己真正的力量來源也很清楚,再好的東西,不是最適合她的,留著也沒有用。
她不該是一個對還未搞清楚效果的神諭起貪念,甚至貪愛到不能自持地步的人。
可是,理智再清楚,控製身體的依然是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
對這條神諭的執念。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當奈公何……”
反複吟誦著神諭介紹,腦海中開始有畫麵莫名地閃過。
但大部分畫麵的主角並不是她,而是幽月寒。
她手中這把樸素的鐵劍,出現在幽月寒手裡,隨著她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比在自己手裡時,更加殺氣騰騰。
但也正是因此,能夠看出那把劍已經不同於她現在手中所握的這把劍。
從劍聖手中接到傳承的時候,她立下過誓言,這把劍,隻為守護,不為殺戮。
所以,殺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劍上不可有戾氣,不可有執著,不可有凶暴之意。
但是幽月寒手中的劍,雖然外形仍是一模一樣,可已經染了戾氣,染了執著,染了無邊凶戾。
儘管威力更勝,卻終究不再是這把劍的真意了。
辨析這一點,並不是要給自己尋找勝於幽月寒的優越感,而是荀鷹清楚意識到,這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
隻有真正發生過的事情,才有那麼多的細節可以分辨,可以細究。
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
她的劍,真正到達過幽月寒的手裡。
可是,為什麼會落在她手裡?
荀鷹知道,她是一個隻要活著,就決不允許自己的武器落在彆人手裡的人。
寧可毀掉,也不會給彆人。
即便那個“彆人”是自己的戰友,她也不會出讓武器。
她相信,自己的武器隻有在自己手裡,才能發揮最大價值。
除非她已經虛弱到再也拿不起,否則絕不轉讓。
所以,那是怎麼回事?
幽月寒成了她的戰友,而她已經沒有了明天?
隻有這一種情況,她才會把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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