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震退數步，跌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
瓷碗裡的藥水劇烈翻滾，玉佩的光芒閃爍得更加劇烈，仿佛隨時都會炸裂。
鄔夫子驚呼一聲：“院長，這……”朱院長捋著胡須，神色凝重：“看來，恢複記憶並非易事。”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仿佛在說，看吧，我就知道這法子不靠譜。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程羽依舊毫無反應，臉色蒼白得嚇人。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冰冷的觸感讓我心痛如絞。
都是我，都是我害他變成這樣。
如果當初我沒有……
“啊！”程羽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連忙起身，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程羽，程羽，你怎麼樣？”我的聲音顫抖著，幾乎帶著哭腔。
他痛苦地掙紮著，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我心疼不已，卻無能為力。
我隻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將我的力量傳遞給他，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
藥水的光芒越來越弱，最終歸於平靜。玉佩也停止了閃爍，靜靜地躺在碗底。
程羽的顫抖也漸漸平息，呼吸變得均勻。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依舊空洞，卻帶著一絲迷茫。
“程羽，你……你還記得我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我的問題會再次讓他陷入痛苦之中。
他看著我，眼神陌生而疏離。我的心沉到了穀底，難道，他真的再也記不起我了嗎？
“你是誰？”他開口，聲音沙啞而無力。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我是田悅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茫然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困惑。“田悅……這個名字，好熟悉……”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沒關係，慢慢想，你會想起來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鬨聲。
苟學生的聲音夾雜在其中，顯得格外刺耳。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也要看程將軍！”
我心中一沉，看來，學院裡的那些守舊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朱院長和苟學生狼狽為奸，想要趁著程羽失憶，將我趕出學院。
我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站起身來。“鄔夫子，翟工匠，我們出去看看。”
門外，苟學生正帶著一群學生叫囂著，朱院長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看到我出來，苟學生立刻指著我叫罵道：“田悅，你個妖女，你把程將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