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過後,山林間一片死寂,更添幾分詭異。
我握緊匕首,掌心沁出一層薄汗。
鐘離臉色蒼白,哆嗦著說:“田……田姑娘,這山裡怕是不乾淨,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我睨了他一眼,語氣冷淡:“鐘離,你怕了?”
他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道:“我……我不是怕,隻是……隻是這山裡……”
“隻是什麼?”我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莫非你認為我帶你們來送死?”
他連忙搖頭,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周圍的礦工也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了不安。
我知道,此刻我必須展現出我的冷靜和果決,才能穩定軍心。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不過是些野獸罷了,有什麼好怕的。我們繼續前進,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有可能藏著珍貴的礦石。”說罷,我率先邁步向前,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卻也打起了鼓。
這深山老林,危機四伏,我必須步步為營。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運用我所知的地理知識,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地貌。
山脈的走勢,岩石的特征,植被的分布,任何蛛絲馬跡都可能暗示著礦脈的存在。
程羽那邊,我刻意沒有聯係他。
自從他家族施壓,讓他接近宇文礦主後,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他閃爍其詞,言行舉止都透著古怪。
或許是我多疑了,可我心中的不安卻揮之不去。
與此同時,程羽正襟危坐在宇文礦主的書房裡。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無一不彰顯著宇文家族的權勢。
宇文礦主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目光銳利如鷹,舉手投足間透著上位者的威嚴。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緩緩說道:“程公子,你這次來,可是想清楚了?”
程羽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他此行,背負著家族的期望,也夾雜著對田悅的愧疚。
他該如何選擇,才能在這兩難的境地中找到平衡點?
“我聽說,你和那位田姑娘走得很近?”宇文礦主放下茶杯,語氣意味深長。
程羽的心猛地一沉,強作鎮定道:“宇文礦主說笑了,我和田姑娘隻是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宇文礦主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程公子,你應該清楚,與我合作,對你,對你的家族,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程羽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