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黨辦事效率極高,不到半天就查明了謠言的源頭——公叔謀士,慕容複的首席智囊。
嗬,果然是他。
我輕蔑地一笑,這伎倆,未免太低級了些。
我揉了揉眉心,這謠言雖然拙劣,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殺傷力卻不容小覷。
太叔商家那邊已經派人來試探我的口風,言語間滿是顧慮和懷疑。
我正思索著對策,程羽又來了。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差,手裡捏著一封信,骨節泛白。
“田悅,”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顫抖,“我……我不能再幫你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而上。
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仲孫家族怎麼會容忍自己的子弟為一個女人,一個意圖顛覆傳統的女人效力?
“這是家族的決定,”程羽閉上眼睛,痛苦地說道,“他們要我……與你徹底劃清界限。”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我理解他的難處,夾在家族和愛人之間,他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我更清楚,這條路,我必須一個人走下去。
“我知道了。”我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程羽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不怪我?”
我苦笑一聲,“怪你又能如何?你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家族的阻撓,還有這整個時代的偏見。”
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田悅,你……保重。”
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落寞而蕭瑟。我看著他消失在門口,心中一陣刺痛。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壓抑下去。
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不會去找公叔謀士對峙,那樣隻會落入他的圈套。
我要讓他主動來找我。
我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一行字:“關於新型商業模式的構想……”然後,我將這張紙交給了申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我說。
消息散播出去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
不出三日,公叔謀士就親自登門拜訪了。
他依舊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田小姐,久仰大名。”他拱手作揖,語氣客氣得有些過分。
“公叔先生客氣了。”我淡淡一笑,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