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雨,我到家的時候衣服都濕了,你寫在紙上的電話號碼被水泡模糊。”張玲斐把頭扭向窗外,陷入沉思。“剛到國外,彆說我不適應,一切從頭來,我父母也是一切從頭開始。他們開飯店,不是這裡不行就是那裡不行,整天忙得焦頭爛額。那一段時間,我感到很絕望,給你寫過一封信。”
張玲斐斷斷續續,似乎想把一切從心裡倒出來給趙世豪看看。
“我沒有收到你的信,是不是寫錯地址?”趙世豪搖搖頭。“我大三那年去意大利旅遊,找同學打聽過你,沒有打聽到。”
“我想起和你一起讀書的日子,就會寫一封信,都沒有寄出去。”
“耶!”趙世豪抿抿唇,暗笑自己自作多情。
“沒想到你去意大利旅遊,會打聽我。”張玲斐端起咖啡擋住臉麵,不敢對視他閃閃發亮的眼睛。“我回來前一直在想,你會不會不記得我?”
“哪能忘記你呢?真的,我跟著旅遊團去的。”好男兒能屈能伸,敢說敢做,趙世豪溫和地望著她說。
兩人沉默片刻,趙世豪問:“你回國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應聘一家房地產過來的。我父母也想回國投資房地產,答應放我回來看看。”
“噢。”兩人好像無話可談。
張玲斐端著咖啡喝了一口,盯著他問:“你一直沒有找對象嗎?”
“找過,一直沒有合適的。”趙世豪輕聲反問她,“每年去意大利留學的人不少,你應該認識很多男人,怎麼單著呢?”
張玲斐搖頭歎口氣。“我經常在飯店裡給父母幫忙,很少參加留學生搞的活動。”
那一年分彆,認為再見會是親密無間,會有很多的話說給對方聽。結果卻是不冷不熱的場麵。
“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個穿紫色衣裙的女孩跟著你,那是誰呀?”張玲斐不想做個八卦女人,為了和他交流,她不得不做。
“是不是在康橋花園小區看見的?”趙世豪想了想說。“我妹妹。”
“你妹妹?我記得你是獨生子女。”
“剛認下的乾妹妹。”
“乾妹妹?”張玲斐手托香腮,癡情地哼了一聲,“有意思。”
夏天,樹上的蟬鳴不斷。
趙檾檾拉著行李箱開門,隻見客廳裡沒有人。她側耳傾聽,聽見趙世豪的屋裡基德在叫,不由上前敲門。
“你找他乾嘛?他不在。”王培宇從自己屋裡出來,用悠閒地目光看著她。
“沒什麼?我聽見貓叫,以為他在家呢。”趙檾檾把帽子摘下來,在手裡揉一下問王培宇。“二哥,我拍廣告的錢,是不是沒有那麼多?”
“啥意思?”王培宇明知故問。
“我的意思是說,我卡裡的錢是不是都是你借給我的?”
“我借給你?你不是不要嗎?”王培宇點著一支煙。“你亂想什麼?是不是嫌錢少,不想拍廣告了。”
“哪裡?我正想問問你,為啥這麼久不找我拍廣告?”
“你還想拍呀?”
“嗯,當然,要不怎麼有錢給爺爺治病。”
“你爺爺不是做完手術好了嗎?”
“還有化療呢,還有,我想給我爸爸買輛車,還有,我呢,想在汕島市買套房子。”看他眼睛閃閃發亮地盯著自己,她雙手緊緊地握著帽沿,說了很多有錢的打算。“我不能租一輩子房子吧。”
“女孩哪有掙錢買房子的?”王培宇伸手揉一下鼻子。“為啥不趕緊找個有房有車的對象?”
“我不買房子,我爹媽來了住哪裡?還有,我找對象結婚吵架被攆出來怎麼辦?”趙檾檾輕輕地坐在在行李箱上,煞有其事地說:“我買了房子,可以高興住哪裡就住在哪裡。”
“你沒有找對象,怎麼想到吵架被攆出來?”
“小時候我媽和我爸爸一吵架就被攆出來。她經常對我說,要是咱們有套房子就好了。”趙檾檾後知後覺地問,“你父母不吵架嗎?”
“吵,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啊?不過都是我媽攆我爸離家出走。”王培宇望著她俊俏而又有點憂傷的臉,暗想:看來,她從小時候就開始渴望有套房子。
她卻在暗想:我媽是受氣包,他爸爸是氣管炎。不知道他將來會是個什麼樣的丈夫?
看她扁著腦袋走神,他敲了一下桌子。“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過買房子不是一點半點的錢。彆說你一個人,就是全家人掙錢買不起房子的也有。”
“所以我要努力。”一聽這話,她趕緊順坡打滾地說:“二哥,有勞你給我問問迪尼兒廣告公司,什麼時候找我拍廣告?你看看能不能請他們吃吃飯。”
王培宇搖頭輕笑,“當模特的太多了。你不用請人吃飯,有適合你拍的廣告,人家一定打電話找你。”
看她低頭悶悶不樂,王培宇像是想起來說:“你要不要參加模特比賽?如果得獎,會提升你的知名度。”
“啊?我不是專業模特,能參加嗎?”趙檾檾興奮地反問,臉上充滿躍躍欲試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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