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裡籌備組劇的人員大部分有車,或者有司機,從酒店裡出來各自上車離開。
從過年到現在,大家忙得沒有好好睡個覺,特彆是劉美清一坐進車裡,就依著靠背睡上了。
昨天夜裡下雨,氣溫低,路麵較滑,劉家司機開車格外小心。忽然,劉家司機發現前麵一輛寶馬車,故意往馬路邊上彆他開的車。
“劉總,您看看前麵那輛車是誰的?是不是熟人?”
劉美清抬頭一看,愣了一下說:“認識。”接著冷笑道:“把車開到路邊。”不請自來,正好省得我找你。
司機在路邊剛停好車,那輛車也跟著停下,車門打開,王培宇從車上跳下來。
他不顧路邊有水,徑直走過來敲車窗。劉家司機見狀打開車窗。
“我就問你一句話?”王培宇繃著臉問劉美清:“組劇製片人找的你,還是你主動找的製片人?”
劉美清露出好看的笑臉:“我們已經談好組劇,你問這個有意思嗎?”
王培宇冷冷地進一步說道:“當然,如果製片人先找的你,我沒有話說。反過來……”
劉美清但笑如常:“如果是我找的他們,你想反悔,不讓編劇改編你的小說嗎?”
“你不要避重就輕,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無可奉告。”劉美清示意司機不理他,開車走。低頭腹黑道:分明是你避重就輕。
王培宇見狀伸手握著方向盤,譏諷她說:“彆仗著家裡財大氣粗,到處指手畫腳,你不投資,我的小說照樣能改編成電視劇。”
“嗯,是的。”劉美清撲哧一笑,轉變話鋒:“可惜你合拍的電視劇在平台上躺了一年才賣出去,還是我出資買的。”
言下之意道:要不是我,你投資拍攝的電視劇還在棺材裡躺著呢。
他與朋友合作的第一部劇版權誰買走的,王培宇沒有聽說也沒有打聽過,一聽這話,頭頂上頓時飛過千萬隻呱呱亂叫的烏鴉。
“我憑我個人的本事,我樂意。”王培宇醒悟過來,傲慢地瞪了她一眼:“你不買,早晚有人會買的。”說完,他懊惱地鬆開抓方向盤的手,漲紅著臉,伸腿狠狠地踢了一腳車前胎輪。
早知道這樣,他該找人托關係賣出去。
看到他生氣也好看的樣子,劉美清故意火上澆油道:“家裡有錢有勢,不用是傻瓜!”
“你,你才是傻瓜呢!”不等他懟回去,汽車忽地一下開上馬路,彙入車流,一會兒不見蹤跡。
差點濺了他一身雨水。
二哥王公子心煩意亂地返身上車,點燃一根煙,思索著拿出手機來。手機上有幾條未讀微信,其中一條是趙檾檾昨天晚上發來的,問他:二哥,你幾點回來?
望著趙檾檾可愛卡通少女的頭像,他忽然想到趙檾檾今天要坐高鐵回家,還有,昨天想好聚餐早點回去陪她,結果現在才從酒店裡出來。
昨夜的一場雨,淋濕樹葉,淋濕了鮮花,也淋濕明媚的陽光。清晨到處是濕漉漉的樣子,連鳥兒在枝頭上的歌聲也是濕潤的。
趙檾檾把行李箱放在門口,戀戀不舍地抱起基德親了幾口,說:“好好在家玩,我給你倒了好幾天的貓糧。也許一會兒二哥就回來了,還有三哥,過幾天就回來了。”
王培宇昨晚送她回來到現在沒有再露麵,或者發個微信,趙檾檾上來難過,後來一想這樣也好,省得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她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記得來的時候,是房介員工王力領她來的。
那天一開門,她拉著行李箱滿懷期待地看到三個和陽光一樣燦爛的單身狗。如今,她孤身一人拉著行李箱離開。
趙檾檾坐電梯剛到樓下,網約車也開過來,司機看到她背著雙肩背包提著東西,拉著行李箱走路很吃力,趕緊下車幫她提起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裡。
趙檾檾上車檢查一下包裡的東西,吩咐司機說:“好了,開車走吧。”
彆了康橋花園小區,彆了汕島市,彆了,美麗的大海!趙檾檾忍住淚水,向窗外的高樓大廈,一樹一花揮手告彆。
一直蹲守在康橋花園小區裡的便衣警察,看到趙檾檾拉著行李箱坐車離開,打開手機向領隊報告說:“趙檾檾拉著行李箱走了,沒有發現有異常人員進出。”
市公安局偵查科辦公室裡。
領隊接到手下人的電話,對旁邊的人說:“真邪門!難道那兩個作案人員,一直居住在康橋花園小區裡?”
旁邊的年輕警察皺眉思考道:“不可能吧,小區裡的人,我們已經摸查兩遍了。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一個老警察歎口氣說:“真急人,省裡要求我們儘快破案,怎麼辦?”
領隊端著水杯喝了一口說:“趙檾檾離開這裡,歹徒肯定不會再在這裡露麵。我們隻能暫時停止調查。”
年輕警察提議道:“要不要叫人跟蹤趙檾檾試試?”他想如果對方要趙檾檾的性命,肯定還會找機會下手。
不等領隊思索一下說話,老警察說:“算了吧,趙檾檾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其實老警察想說:誰會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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