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被河水衝走了?他搖搖頭否定了。
河水沒有暴漲,屍體又那麼沉,不可能被河水帶到下遊。
可不是被河水衝走,屍體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難道被密林裡出來的野獸吃了?但他又搖搖頭否定了。
晏惜寒沒看見屍體趴臥的地方有啃食的痕跡。
即使是吃得再乾淨,現場也應該留下殘羹剩渣,地麵會被造得血肉橫飛,埋了咕汰的。
乾乾淨淨的現場,說明屍體沒被肉食動物吃掉。
晏惜寒趕緊跑過去查看,他的眉頭漸漸皺緊。
淺灘上一道觸目驚心的拖痕混合著血跡,清晰可見。
難道屍體真的被肉食動物拽進林子裡吃掉了?
吃掉了倒好,免得再弄臟了自己的手。
他踏過那抹拖痕往前走去,可僅僅邁出兩步,他就突然頓住了腳步,眼裡那抹匪夷所思的神情猛然間變得凝重了。
他腦海裡浮現出的現場拖痕,不知怎麼使他陡地感到不太對勁,他不由得扭轉身體,把疑慮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抹拖痕上。
拖痕向密林裡延伸毫無疑問,最終拖痕消失在森林裡。
但他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野獸拖拽的痕跡,他感覺痕跡是用雙手抓撓著地麵,拖拽著整個身體造成的。
他後退兩步,圪蹴下,仔細觀察著往樹林裡拖拽的痕跡。
痕跡裡滲透了瀝瀝血跡,看了讓人遍體生寒。
晏惜寒眼睛盯著痕跡,腦海裡立馬閃現出一個渾身是傷的裸體男人,忍受著鑽心的傷痛,頑強地一下又一下向林子裡爬去。
他的身後,頑石那堅硬的棱角和那一叢叢攔路荊棘上,留下了一道道滲透著鮮紅血跡的毛骨悚然的斑痕。
驀地,他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他確信“死”了的那個人又活過來了。而且他一活過來,就想離開淺灘這個潮濕而又危險的地方。
怎麼會呢?
他先前查看過,明明沒感應到他有一絲人的活氣兒,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個死人啊!
晏惜寒抬起頭,把目光移向密林深處,他能去哪兒呢?
他的笑容慢慢地被收斂起來,站在原地犯起了難。
他心裡很糾結,很矛盾。
如果沒有外人幫助,那個家夥即便活著,也不可能活下來。
暫且不說整個密林之中充斥著肉食動物,那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那些凶猛而恐怖的猛獸撕碎吞食。
單單憑他受那麼重的傷,如果沒有外援幫助,就會不斷惡化和感染,最後不治而死。
如果天氣一直晴好,他還能多活幾天。
就是多活那幾天,那也是苟延殘喘,奄奄一息。
一旦遇上雨天,被雨水一澆,結果可想而知,各種病毒和病菌立馬從傷口處侵入。
或許雨停了,他也成了一具死屍。
此外,他赤裸著身體,很難阻擋密林裡那些有毒蚊蟲叮咬。
一旦感染上病毒,在這缺醫少藥的林中,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放長條兒,而且是很痛苦地死去。
想想這些,就令人不寒而栗。
難怪管理局黃警官說,“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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