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機關是雙重的,他又圍繞著網套耐心檢查一圈,確信不是連環機關,才上前取了網套。
晏惜寒感覺距離設計他的人越來越近了。
他們就潛伏在附近,他們或許不害怕狼,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的坐騎也不害怕狼,自己看不見他們,但不代表黑狼的嗥叫,他們的坐騎會波瀾不驚。
“追風,把他們給嚇出來。”
晏惜寒給黑狼下了一道命令。
“嗷嗷嗷……”一道悠長而瘮人的詭異狼嗥劃破天際,在空曠山野和安謐森林中回蕩,遠處有狼引頸高嗥回應,聲震四野,令人毛骨悚然。
陡然,嗥聲未停,從一座山丘後麵傳過來一陣陣喧闐之音,馬匹嘶鳴、人的喝罵聲和幾隻狗的狂吠聲,黑衣人暴露了隱藏位置。
晏惜寒並沒有急於衝過去,他也沒有放縱黑狼。
他跳下馬背,把閃電丟在一邊,帶著黑狼從左側往山丘那個方向運動,他想從前邊堵截住黑衣人回城堡的路。
他和追風爬到山頂,躲在一塊橘紅色巨石後麵,用蒼鷹俯視一般的眼神機警地望向前方。
山腳下,幾匹因恐懼而躁動不安的馬匹,拴在一棵粗大的桉樹樹枝上,沒看見一個騎手。
樹下緊挨著坐著四個驚慌失措的男人,手腳被困住。
驚慌失措的男人身邊是三條拚命掙紮的家狗,它們被繩索固定在那棵桉樹下。
晏惜寒那銳利的目光向四周窺視,灰黛色緩坡布滿紅色亂石,其間夾雜著稀落的高大桉樹和密布著低矮灌木,唯獨不見五個騎手。
不用想,五個黑衣人就隱藏在眼前的一片緩坡上,等待他與黑狼入甕。
晏惜寒幾次與黑衣人交手,他不相信黑水河城堡裡的黑衣人敢與他麵對麵地對陣,敢對陣的黑衣人應該是從外麵新雇傭來的,就像那個付古禮一樣。
他見過付古禮的身手,雖然隻是那麼一瞥,但足矣。
付古禮飛也似的身形早已經印刻在他的腦海裡,付古禮是高手,但不知道其他四人身手如何。
其實不用細想,他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也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單是聽到他的名字,黑衣人就嚇得屁滾尿流。
亂石、低矮灌木和樹木彼此交錯遮擋,什麼也看不清楚,但他確信那五個人就隱匿在紅石、綠樹和喬木後麵。
他找不出那幾個家夥的藏身之處,但不等於黑狼也找不出。
他拍拍追風的腦門,黑狼瞪著閃光的藍寶石看著主人,兩隻眼睛露出幽幽凶光。
“去把那幾個家夥都轟出來。”
晏惜寒小聲嘀咕道,而後手一揮,追風如離弦之箭朝山下俯衝。
一瞬,黑狼身影被茂密植被隱沒。
再一瞬,亂石和灌木叢裡傳來森林狼的吼叫和撕咬、人的高聲呼喊和咒罵聲音,五個黑衣人一個個從藏匿處現身。
第一聲喧囂響起就是號令,晏惜寒已經隨聲而動,他步循黑狼影子朝山下急奔。
急奔中,他已經張弓搭箭,雙眼緊盯著噪音方向。
既然五個家夥都身手不凡,他不想讓黑狼受傷。
他記住了五處噪音方向,便喚回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