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亦石得意洋洋的笑起來。
此番南侵,漢朝的主力兵團一個也不在,正是他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
至於對麵長城上的樓煩人、烏孫人以及漢朝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土雞瓦狗而已!
在亦石眼裡,自己如今統帥的大軍,馬強弓硬,浩浩蕩蕩,足有三萬騎!
漢朝人沒有神騎,除了敗亡就唯有跪下來投降這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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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上,灌何拿著千裡鏡,眺望著匈奴軍陣的舉動。
“這些匈奴人瘋了嗎?”灌何看著那幾百個衣衫襤褸的匈奴人,拿著武器,走向漢軍的長城。
這條長城,可不是什麼輕易可以突破的小山丘。
從地勢上就能看出來!
造陽縣是一望無際的平坦草原,但從造陽的東南開始,地勢開始逐漸升高,到造陽與什辟之間,山脈開始隆起,又有四條河流蜿蜒入境,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彆說幾百,就是幾千敵人,急切之間,也休息突破這條防線上的任何一個關隘!
這個時候,有官吏來報:“將軍,匈奴使者在塞下喊話……”
灌何聞言,微微一笑,問道:“那個夷狄在說什麼?”
“回稟將軍,對方說:若我們不投降,那匈奴人破口後,必定雞犬不留……”
“狂妄!”灌何聞言大怒,這匈奴人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這讓矢誌與父祖齊名的灌何,根本不能忍!
但灌何很清楚,自己現在兵力有限,整個樓煩軍僅有七千人的編製,哪怕加上烏孫彆部的軍力,也才八千餘人。
現在,沮陽派來的援兵還沒有趕到,他隻能先防守,等沮陽援兵趕來,再與這些匈奴夷狄計較!
但,灌何也不能容忍匈奴人如此挑釁他。
“命令強弩校尉,給本將軍準備隻要那個匈奴使者離開塞下一百步,就將它射死!”灌何厲聲下令。
裝了逼還想跑?沒門!
樓煩騎雖然沒有漢軍目前強弩部隊的最新裝備神臂弓,但大黃弩卻還是有個十幾柄的。
以大黃弩的威力,灌何相信,隻要命中,那麼,那個匈奴人肯定必死無疑。
至於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什麼的……
他確實沒有殺使者啊!
對方既已經離開長城塞下,完成了使命,那就不是使者,而是匈奴敵人。
戰場上射殺敵人,是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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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那個匈奴使者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他囂張無比的在長城城塞下叫罵著:“樓煩賤奴!烏孫叛逆!漢朝人!都給我聽好了!大匈奴右穀蠡王有令,倘若你們立刻開城投降,則既往不咎!若頑抗到底,待我大匈奴鐵騎踏破邊塞,則必定雞犬不留,全部殺光!!”
他更是尖叫著,指著那些正走向長城的一處關塞的那些樓煩奴說道:“樓煩賤奴們,你們看到那些人了沒有?他們是你們這些賤奴的同族!因為你們這些該死的賤奴的緣故,他們現在,隻能送死!若你們還念半分同族之情,就立刻放下武器,恭迎我大匈奴入關!”
城牆上的守軍,沉默不語的看著他在哪裡叫罵。
許多人的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震撼。
“卑鄙的匈奴人!”許多樓煩軍官在心裡大罵著,然後看著那些自己過去的同族,走向死亡。
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那些衣衫襤褸的同族們,雖然看不清模樣,但,大體能看到一個輪廓。
這些人跌跌撞撞的走向長城,麻木的如同僵屍一般。
長城上的箭雨,向雨點一般飛了過去。
將一個又一個男子射倒在地。
隻不過片刻功夫,這幾百人就倒下了大半。
但剩下的人,卻非但沒有被嚇倒,反而發瘋了一樣的衝了起來,衝向了長城的關隘。
趙蒙在一個箭樓,親眼目睹了這一刻。
他甚至能看清楚山下爬上來的那些男人的麵孔。
甚至,他還能認出其中的幾人。
那些人,曾經還與他一同放牧,一同遊戲,一同打獵,一起談論過女人……
但現在,他們在走向死亡。
“為什麼?”趙蒙在心裡想著:“他們為什麼要給匈奴人賣命?”
答案,很快就被揭曉了。
當這些人幾乎全部死在了山腰上後,一群匈奴騎兵,驅趕著上千老老少少,來到了這個山腰下,然後,讓他們全部跪下來。
一個又一個劊子手,舉起了手中的屠刀,將一個又一個絕望麻木的老人、男人、女人以及孩子砍到。
頭顱滴溜溜的在地上打滾,鮮血將草皮染紅。
一個匈奴貴族,站在山腰下,大聲宣告:“卑賤的樓煩奴,可恥的烏孫叛逆,你們聽好了!這些人是因為他們的親人進攻不力,而被處死!”
“偉大的大匈奴右穀蠡王有令:假如你們繼續頑抗,那麼,等我大匈奴攻進長城內,必定將你們全部殺光!”
趙蒙看著,眼睛都紅了,拳頭緊緊的攢起來。
“畜生!”趙蒙罵道,他看著可憐人,那些慘死在匈奴屠刀下的同族們,趙蒙在心裡發誓:“我一定會你們複仇的!”
同時,他在心裡無比感激偉大的漢天子。
他知道,倘若不是漢天子,他恐怕也是這山下的那些可憐人中的一員!
甚至在這之前,就已經餓死了。
正因為知道了幸福,懂得了自尊,雖然趙蒙才如此感激帶給自己這一切的漢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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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照例休息,明天繼續爆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