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
這種人直接可以用軍隊洗地,或殺或囚,他的部族成員,統統可以抓起來,送去挖運河!
渭河漕河在上個月正式開工,關中的包工頭們,對於廉價的勞動力,可是望眼欲穿啊!
所以,夏義這個傀儡是很有用的。
其二,當然是軍隊了。
忠勇軍和樓煩軍,鎮壓整個幕南,萬族俯首。
在這兩支精乾勇敢忠誠的漢化胡騎麵前,幕南各部根本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隻要他們不能團結,任何單一或者幾個部族聯合起來的反抗,都如同雞蛋碰石頭,注定要粉身碎骨。
有著這兩張王牌,幕南地區雖然情況複雜,局勢動蕩,但漢室依然牢牢控製著局麵。
若非忌憚過於急切的改變和變動,會導致這些部族用腳投票,劉徹早就已經要下令洗地了。
現在,匈奴主力西征,這些部族全部失去了最後的唯一依憑。
他們已經是待宰的羔羊。
可以被漢室隨意拿捏,讓他們身不由主。
但劉徹很清楚,鐵腕和高壓政策,隻能穩定一時,不能穩定一世。
壓力越大,最終反彈的力量也越大。
要想漢室能夠長久的控製幕南,光靠殺人,無法解決問題——除非學習米帝,直接上種族滅絕,殺光和屠光所有部族。
這樣做,不是不行,劉徹也考慮過這樣做的可能性。
但思量許久後,被他否決了。
原因很簡單,首先,現在不是排隊槍斃的年代。
米帝能夠屠滅印第安人,靠的是燧發槍以及大炮。
即使如此,為了滅絕印第安人,米帝也是花了百餘年時間,最終通過一次西進運動,才得以解決問題。
在這個沒有排隊槍斃的年代,想要進行種族滅絕,對漢室來說壓力太大了。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完崩。
再說了,中國與諸夏民族,自古以來,就不是靠著屠殺和種族滅絕來統治世界和主宰天下的。
文化與製度,才是中國和諸夏的最大優勢。
放著好好的祖宗製度不用,去學歐米鬼畜,那不就是間接的拉低了中國的逼格,說不定,三代先王們若知道這個事情,會在墳墓裡打滾,在墓穴中哭泣。
殺人隻是解決問題的手段,而不是方法。
在異族問題上,屠殺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良藥。
更何況……
中國的士大夫,中國的人民,中國的士兵,中國的貴族,中國的將官們,未必會同意和願意進行這樣慘烈的種族滅絕。
漢室和劉徹,一直以來告訴天下人,特彆是告訴漢軍士兵和將軍們的事情是——匈奴稽粥氏率獸食人,朕受命於天,天命朕以保諸夏……伐無道,誅暴政,三王之所昌……
總的來說,就是擊敗匈奴,是為了複仇,也是為了正義,為了三王五帝和王道教化。
忠勇軍和樓煩軍,以及其他許多投誠和投靠漢室的部族,也都是在這些口號和理念下,為了漢室而戰。
一旦,劉徹和漢軍開始在草原上玩什麼無人區,種族滅絕。
叫忠勇軍和樓煩軍的士兵們怎麼看?
叫天下人如何看待?
叫諸子百家怎麼去評論?
到時候,彆幕南沒搞定,自己內部倒是烽火四起,辯戰不休。
所以,還是那句話。
一手拿詩書,一手拿刀劍。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願意當中國人,願意學習中國文化製度的,那就給與優待,給他們政策,給他們出路,讓他們生活變好。
不願意當中國人的。
瀚海沒加蓋,狼居胥山依舊在。
滾回幕北去!
既不肯當中國人,還不肯滾回幕北去吃沙子。
那劉徹隻能說,運河歡迎你。
大漢帝國在未來十年,會需要成千上萬的勞動力,來開鑿運河,建設水利,甚至於建設工業。
這也符合自古以來中國的價值觀,更加符合普世承認的真理。
夷狄需要教化,教化的成的,那自然轉化為諸夏。
屢教不改,頑劣不堪,那是無可救藥,需要人道毀滅的渣滓!
想到這裡,劉徹忽然停頓了一下,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貌似還有第三張王牌——肥料!
作為穿越者,劉徹很清楚,不僅僅農業需要大量的肥料,畜牧業想要發展,想要興盛也同樣需要大量的肥料。
如今,漢室在農家學者和官僚們的帶領下,已經走向了精耕細作的時代。
各種新技術和新工具以及全新的耕作方式不斷被推廣,糧食畝產一增再增。
但草原上的牧場,卻是幾千年來都沒有什麼變化。
自從地球上出現第一個遊牧民開始,這些遊牧部族就是逐水草而居,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們生活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之中,不得不與人鬥,與天鬥,與自己鬥。
這些特性,決定了遊牧民的桀驁不馴和反複無常。
但倘若——假如說,一塊牧場生長的草料,就已經足夠一個部族一年不需要遷徙呢?
樓煩軍的定居模式,已經被證明,可以在這個時代,用技術和新的牧草草種實現定居的目標。
雖然,這是在長城之內,肥沃的牧場上取得的成績。
但問題是——草原的環境,並非不可改變。
隻要草原的牧場土壤有著足夠的肥力,那麼草料的生長,自然會迅速而繁榮。
“鳥糞石!”劉徹從嘴中吐出一個名詞。
他確信,這是漢室控製草原的最大王牌,更是讓遊牧民再也無法威脅到中國的最大保障。
隻要有足夠的鳥糞石供應,草原的遊牧民就可以定居下來,至少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定居,不再需要逐水草而居,他們的牧場會不斷生長青草,供給他們的牲畜所需。
假如不需要遷徙,也可以吃飽肚子,誰會去遷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