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覺好像比往常更敏銳,一聽便知是顧星燦和鎖根大叔的腳步聲,他們正走進了堂屋。
此時天已大亮,我嗅了嗅,而唐嬤嬤與司琴卻並未起身,怪哉,她倆平時天不亮就起來忙活,今日睡得倒是十分沉。
我出聲喚道:“唐嬤嬤!司琴!”
依舊沒有人回應我,我心裡隱約覺得不對,連忙拉開簾子,她倆均勻的呼吸聲很平緩,卻沒有醒來的意思。
我再傻也知道一定有問題,連忙蹬上繡花鞋,套上紗衣便推開門,嗅著顧星燦身上的氣味便尋去了堂屋。
顧星燦回頭見我愣了一下:“裕兒,你的病能下地了?”
我前麵急著過來尋他,他提及此事這才感覺通體舒暢,肚子隻有微微發酸的感覺,已經並無大礙了。
“先彆管這些,唐嬤嬤與司琴可能出事了,你趕緊與我去看看。”我單刀直入的說道,顧星燦一聽此話臉色都變了,跟著我直奔廂房。
背後傳來鎖根大叔與嬸子的哀怨聲:“這可如何是好喲!”“造孽啊!”
顧星燦跟我來到廂房門口,我抬手就推開大門,顧星辰還未邁進門便皺著眉頭道:“符咒已破,昨晚有臟東西來了。”
我這心往下一沉,咯噔了一下。
他快步走上前,伸手查看唐嬤嬤與司琴的脖子與手掌,在翻過她倆手指檢查時開口說道:“虎口被咬了,有牙印,臉色發黑,這是被什麼毒物咬了,中了屍毒了!”
“那要如何解?”我異常焦慮。
“你先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何事,我才能判斷。”顧星燦皺著眉頭看著我,我感受得到他正嚴肅的看著我,我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擺弄著手指,他不依不饒道:“我都特意告訴你們,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了!”
“我真的沒有出去,就是,就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唯唯諾諾的說道。
顧星燦打斷我:“這不是夢,窗台的符紙已經裂開,你的的確確昨晚出去過了。你究竟為什麼要出去?你給我仔細說說!”
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將自己如何葵水初潮的腹痛難忍,到嗅到氣味,躍出窗外,再到喝了一碗不知是什麼酸甜可口的東西為止,毫無保留的告知了顧星燦。
顧星燦一臉凝重:“昨夜你遇見的邪物,應就是害死村裡人性命的邪物。你喝的東西,我說了,你也不要怕,應是血液血漿一類的東西。但她沒有害你性命,卻傷了唐嬤嬤和司琴,想必她已然盯上了你,下一個目標要殺的就是你!”
“裕兒,既然你已經不可避免陷入這些陰陽行當裡的事情了,你就要學會麵對。”
“解屍毒法子不難,像她們中毒尚淺的,先把毒血腐肉刮下,再用糯米水泡身,泡到水不再發黑就行。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從那蛟神原身上取的蛇蛻吧,那東西服下可解百毒。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邪物隻是傷了她們,沒有吸她們的血呢?”
“所以說,毒物百步之內必有解藥。”顧星燦一臉沉著的說道。
“那你趕緊救救她們吧,事不宜遲。”我含淚道,事到如今,我已經沒辦法去思考我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我隻求唐嬤嬤和司琴能夠安康順遂。我,本就是殘疾之身,老天真收了我的命去,我也認了。
顧星燦搖搖頭:“蛇蛻解法是以毒攻毒,需要等到毒血進一步蔓延至心脈,才能一口氣攻破化解。現在用上蛇蛻,她們立刻會死。”
“那,那糯米水泡身呢,是不是快一些。”我一分鐘也不願她們受到痛苦,全因我來了初潮,才害得大家不得不在此落腳,才會遇見邪物害人,我這心裡十分內疚,根本過意不去。
“你也說了糯米水,你自己想想此處有那麼多水給她們泡嗎?”
“去鄰村運呢?”
“你有那麼多銀子嗎?”
聞言,我不自禁咬了咬唇,沉默了,都怪我無用。
“好了,裕兒,關心則亂。這件事交給我,一定保她們安然無恙。”顧星燦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無意識的舉動,我卻後退了半步,仿佛很討厭與他的身體接觸。
我這是怎麼了?他一路上對我如此關照,這個動作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我卻看到他靠近渾身有些顫栗。
“你既然能下地了,就先去用些早飯。你從今日開始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今天下午我們要出去探查一番。你用好早飯,你就先回你們屋歇著,我在門外守著你們。今日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顧星燦自顧自安排道。
“好。”現在的我是積極配合一切安排的心態,心裡更是希望多學些本事,未來……如果有未來的話……可以保護唐嬤嬤和司琴。她們是因為跟著我才會流離失所,現在又是因為我昨晚不聽話出門了,才招惹邪物傷了她們,總而言之一切都是我的錯。
提到早飯,我才猛然想到:“顧星燦,你剛剛說,昨晚我喝的是血?”
“極大可能是血。”顧星燦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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