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後,這一路,那種酥麻的感覺和暈眩之感更甚,顧星燦接連叫了我幾次,發現我都沒回應。
敲了敲門便進了驢車,這才發現我已昏厥,而這次不止我的臉上,連手臂的皮膚上也都出現了細小的白鱗。
顧星燦往我嘴裡灌了幾口水,可是作用卻不大,他直接將水潑向了我的臉,鱗片這才緩慢退去。
把我潑醒後,他才開口:“到村子了,你先回房,我請大嬸給你準備冷水泡身。”
接著他壓低聲音道:“你身上也開始長鱗了,你泡水可以壓製。先回屋。”
我木訥的點點頭,他準備將我扶起,我卻停止了動作:“你不怕我嗎?”
“為什麼要怕你?”
“我不人不鬼的這副樣子,又上了通緝令,如果你跟我們同行,被發現以後,恐怕也會被我們連累的。”
我的聲音越說越低,既不想連累他,又有些擔心如果他真的離去,現在我們要如何麵對接下來的路。
“彆多想了,我們一起上青城山,任何通緝令,在天罡派麵前,嗬嗬,都不用放在心上。”
顧星燦自信的說道:“你這副樣子,現在不能出現在人前,但我必須在三天內查明真相,下午等天氣涼一些,稍晚點,我們去探察一番。”
“晚一點的話,你不怕那邪物出沒嗎?”
“怕什麼,它來了正好,免得費那閒功夫再去找它,我直接收了它!”顧星燦大手一揮。
我也跟著笑了。
我用袖子遮了遮手臂,便徑直回了屋子。
很快,嬸子給我找來了大木桶加滿了鄰村買的井水,還與我說這水我們用的太快,要加錢,我點頭同意了。
嬸子走後,我便把門頂住,尋著自己的氣味,拿了乾淨的襯衣和布塊,便脫光了進去泡一泡。
這一泡進冰涼的井水裡,便渾身毛孔都舒張了,那種緊繃感得到了緩釋,泡著泡著,我摸摸手臂,果真臂上的鱗片悉數消退。
此時我才正式乾乾淨淨洗了一把澡,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去麵對未來的旅途。
等我洗好,我看時間還早,便請大嬸收走了浴桶。
大嬸見到我們回來,心情雖然還是很緊張,卻比隻有她和鎖根大叔在一起時要放鬆很多,還讓我先把昨晚的錢給結了。
我連聲說好,請她去找老張。
老張這兩天在村裡休憩,吃了喝,喝了睡,是真正的在養身體,他的優點就是沉默寡言,平時也不和我們多說話,他所有的專注都在趕車這一門技術上。
我準備躺著休憩一番,躺在這裡,有種恍惚感,漸漸的也睡著了。
這一覺醒來,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初來葵水的難受又消退了幾分。
我感受了下空氣中的溫度,我感覺應該已經到了傍晚,是時候找顧星燦出去了。
我便穿好鞋子過去找他,在半路便碰到了他,我們相視一笑。
“我們還是先去死者張鎖梁家裡,我總覺得他們有些話沒說清楚。”顧星燦皺著眉道。
我點頭答應,我倆便出發前去死者家中,這一家子住的的確距離村裡大部分村民都遠的很。
基本上都貼著鎖龍廟邊上了,加上天黑的很快,顧星燦反而要跟著我的腳步走。我在距離死者家中大概一公裡左右距離時,便聞到空氣中那股子血液發臭的氣味。
奇怪了,按理說家裡都應該打掃過了,怎麼還有股子氣味呢。
“大嬸大叔,開開門,我是借住在鎖根大叔家的顧星燦,我來問你們幾個問題!”
顧星燦拍響了破舊的木門。
這木門上還漏著風,鎖和不鎖也沒啥區彆了,很快我們見到一個女性身影走來。
“吱噶——”開門的竟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她算不上美麗也絕算不上醜陋,她穿著粗布麻衣,閃身請我們進屋,便喊著:“爹,娘,顧大師來了!”
“他來乾什麼!”——死者爹張鎖仁高聲道。
這院子大門到堂屋距離不超過十五米,院子裡亂七八糟的堆放著雜物,要不是我嗅覺靈敏,一定會摔跤。
開門的應是張鎖梁的姐姐張換弟,此時家裡正在用晚飯,簡陋的屋內隻有一張油膩膩的木板桌,上麵放著兩隻碗和一盤薺菜,還有半杯自釀的酒。
碗裡是兩個窩窩頭,半點葷腥都沒有。
朱大美看到我們立刻局促的站起來,略顯慌張。
張鎖仁已然喝的半醉,猛的一巴掌推了下朱大美:“你站起來乾什麼!吃飯!”
朱大美一個踉蹌差點撞到桌角,張換弟立刻上前扶著自己母親。
但朱大美並不領情,嫌棄的扯開張換弟的手。
她沉默的坐下,啃著碗裡的窩窩頭。
張換弟對我們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便拉著我們去了後院,也就是案發地點,雞窩處。
“對不起,我父母他們失去了兒子,心情不好。”張換弟與我們道歉道。
“我來是想問下,你弟弟張鎖梁,平時除了偷雞摸狗,還有其他什麼不良嗜好嗎?我們還是想找一下他去世前可能接近過的朋友,也去了解一下情況。”顧星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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