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醒醒,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可不敢貪睡。”
我才睡了兩個時辰,司琴就著急忙慌的將我搖醒,我歎著氣被她拉起身,坐在床上、閉著眼睛任由她替我往我臉上,用濕布擦拭著。
“司琴,是不是太早了點?”我仍迷迷糊糊的沒有醒來,感受了下山上冷冷的清晨。此刻怕是天還一片漆黑著呢。
“格格,這符惕山上連夜早就已經忙碌了起來,您要知道,今日可是兩百多人的喜宴呐。”司琴說著給我遞來漱口的茶水,我機械的拿過,猛地驚醒了過來:“你說多少人?”
“兩百人呀。”
我這心咯噔一下,這還真是大場麵,這符璽也是下了血本了。
我轉念一想,連忙問道:“唐嬤嬤呢?你今日帶著唐嬤嬤離我遠一些。”
司琴掩嘴笑道:“格格瞧您說的傻話!今兒可是您的大日子,我們必定是要隨侍在您左右的。唐嬤嬤可是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再過會兒妝娘可就來啦。”
我皺著眉嚴肅道:“司琴,今日這喜宴必是要見血的,你務必和唐嬤嬤離得越遠越好。聽清楚我的話沒有?”
司琴眼中閃過詫異,連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道:“一切都聽格格您的。”
我卻仍是不放心,拉著司琴說道:“你與唐嬤嬤跟著那蕭商羽吧,彆離開他。”
司琴拍拍我的手說:“格格,您彆緊張,我知道啦。”
如此這般,司琴伺候我盥洗後,我便準備開始用早飯。
當司琴麵不改色的打開一桌早飯的碗蓋時,我詫異的扭頭盯著司琴的方向,問道:“這是誰準備的?”
這一桌不止是我平日裡吃的生腥,更多了幾盤生鮮海味。連茶水都給換作了猩紅的血。
司琴有些疑惑的望著我道:“這是符公子特意一早送來的。道是您需要吃的飽飽的。我看這幾日您吃的也是這些血呼啦差的東西呀,今日有何不妥嗎?”
我心中隱約覺得古怪,卻沒有深究:“司琴,你也退下去用飯吧。”我從心底裡不希望司琴見到我茹毛飲血的樣子。
“格格,這新娘出嫁前的一頓,一般都得和娘家姐妹一並用的。格格您是嫌棄我嗎?”司琴直接一屁股坐下,嘟起小嘴故意說道。
“我如今頓頓生腥血食,我怕你……”
“格格,吃什麼不重要,與誰吃才重要。”司琴嚴肅的看著我正色道。
司琴的話使我的心忽然變得暖暖的,對司琴說道:“那去把唐嬤嬤一起請來吧。”
“格格,唐嬤嬤早早吃過了,已經去和妝娘、喜婆忙和去了。不如喜宴時,我們三人在喜房再一起吃一頓,您說如何呢?”司慶答道。
我笑著點點頭,表示讚同。
我再不猶豫,由著司琴伺候我吃了這飽飽的一餐。
在吃生鮮海味的時,我忽然發現我的指甲可以幻化長度,它能輕而易舉的將大蝦剝殼,甜滋滋的一口一個。
我連連吃了不少,司琴在一旁都看呆了。
待我打著飽嗝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得由遠至近的的幾人腳步聲漸響,問道:“誰來了?”
司琴應聲前去查探,不多久便將嬤嬤和妝娘迎了進來。
“小小姐,您今日出嫁,我真是……百感交集……”唐嬤嬤眼中閃著晶瑩,坐在妝娘邊上,緊緊盯著我,生怕漏看了一眼。
“喔唷,您說的什麼傻話呀,蘭小姐可是未來的符惕山女主人,那可是各家小姐們求都求不來的潑天富貴!”喜婆正閃身進門,嘴裡已說開了吉祥話。
我端坐在梳妝台前,由她們忙活著。
妝娘一會在我臉上修著小絨毛,一會又將眉邊雜毛修去。光修這毛,都花了將近一個時辰,修的我都已經快要睡著了。
終於到了上妝的正式流程,我感到唐嬤嬤的氣息在我左右,便睜開空洞的眼睛看向她的方向。
她仿佛鼓足了什麼勇氣,對我說道:“小小姐,不管您決定什麼,我都隨您走。”
至此,我終於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與唐嬤嬤的冷戰,最終還是我贏了。
“哎喲,新娘子是真真的美人兒啊!”妝娘邊感歎的說著,邊開始為我淡掃蛾眉,我立刻閉上了眼不再動作,怕影響妝娘的發揮。
我閉著眼有些恍惚,這場戲實在太真了,不是嗎?
我現在正在冒天下之大不韙,就這樣嫁給剛認識一個月的,將我綁上山的山匪頭子。
我在心中不由嘲弄的笑笑。
待臉上妝麵完成後,由唐嬤嬤為我梳頭。
“小小姐,奴婢得罪了,這理應由福晉為您梳頭,可這福晉已然仙遊去了。奴婢鬥膽為福晉代勞。”唐嬤嬤眼中滿含暖意的看著我。
“有勞唐嬤嬤。”我亦拿出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今日這場戲,我恍惚間以為我回到了祁王府,我就像是真的要出嫁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頭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唐嬤嬤口中慢慢念叨著梳頭吉祥話,手上舉著一把梳子為我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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