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太爺聞言是腿軟的站也站不起來:“蕭大師,這,這……”
顧星燦很有眼力見的上前將他扶起,床榻上的青懿依舊沒有醒轉。
“阿裕,你將青懿帶先去另一間房。將田嬌嬌先關在這裡。”蕭商羽吩咐後,我便給堂姐穿上衣裳,將她抱出去交給院中的婢女安置。
一番交代後,我們幾人從房中走了出來,這一路老太爺都是由顧星燦攙扶著,還沒走到祠堂,卻聽到了幾聲像男女歡愛時那微弱的呻吟。
蕭商羽目不斜視,從顧星燦手中拉過老太爺,將他拖行至祠堂門口。顧星燦與我緊隨其後,剛靠近便聞到一股濃烈的焦味。
祠堂裡如平日一般莊嚴肅穆,喘息與呻吟聲卻在我們踏入的那一刹那泯滅無聲。
隨著顧星燦向內走去,我忽然感到一陣妖氣從左側傾瀉出來。
頓時腰間行氣銘大作,指尖點向鬥櫃,那鬥櫃便直直飛起來向破空衝出的一團焦黑的活物撞上!
我閃身正麵迎上那東西,便見老太爺見到這麵目全非的東西嚇得驚叫一聲,就要癱倒在地。
這是一個全身燒焦,似人非人的東西,口中正誕下許多粘液,正呲牙對著我發出攻擊的信號。
“避水劍可禦水製幻。”蕭商羽出言提醒道。
那東西聞言調頭,竟朝蕭商羽噴出一團火焰,被他揮袖抵擋後,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竟口吐人言:“你不怕這火?”
正當它愣神之際,我調轉靈氣注入避水劍,周身發出幽藍光芒,隨著這一劍刺去,我們周圍的場景也隨之發生了劇烈的改變。
一個青年男子,眉眼間依稀能認得出是殷老太爺年輕時,隻見他臉上帶著焦急推開殷宅大門。
殷宅在以前比現在更大,風水也更好,花草樹木鬱鬱蔥蔥,迎來送往都是打扮整潔的家仆,看得出的確是鐘鳴鼎食之府。
“展白,你回來了。你趕緊先去爺爺那邊請安,爺爺選了好幾家人家,要給你說親。”父親迎上前來對殷展白,也就是年輕時的殷老太爺說道。
殷老太爺湊近連連擺手:“爹,我已有了鐘兒,怎可朝三暮四!”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所謂的那個鐘兒是旗人。在我們家,滿漢不可通婚!這事沒得商量!是死路一條!”
“爹,到底為什麼!如今滿漢一家,為何就我們家不可!”殷老太爺氣道。
“你要知道為什麼,老夫來告訴你這逆子!”殷老太爺的爺爺拄著拐麵容肅穆的立在院中,說罷他轉身便步履穩健的走向祠堂。
待祖孫三人來到祠堂,便見爺爺伸手攤開掌心遙指最高處的一塊空白牌位。
“展白,你可知,殷府是如何官拜正三品,卻能從國破家亡中提前辭官離開,保全了這一大家子?”
在屏退左右後,爺爺緩緩吐出一個離奇的故事。
殷家世代供著一位保家仙,這位保家仙卻並不是尋常的出馬仙,而是一隻神獸,名喚禍鬥。
據說保家仙當年便是看中殷家世代忠烈,便棲身於此修煉。可它有一個要求,絕不許殷家與異族通婚。
祖宗們都猜測,也許它與明朝內廷有些許淵源?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隻是這一保便世代保了下來,殷家在明代確實十分富庶,也在官場如魚得水,任何禍事都與他們沾不上邊。
故事的轉折發生在明末,幾十年都沒有現身過的禍鬥卻忽然出現在了家主的夢中。
“你快走吧,就要變天了。再不走,誰都走不了。”
“彆忘了,你們答應我的,絕不可與異族通婚。此事絕不可有變!”
家主夢醒後便與夫人商量,當時年歲也大了,便直接告老還鄉。他們帶著家仆、隨從一路回了故鄉,更名改姓後隱居了下來。
果真在不久後的一個暴雨天,崇禎帝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下,大明朝沒了。
故事就此說完了。
殷老太爺還是一頭霧水,更是覺得匪夷所思:“爺爺,所以你因為一個傳說,不讓我娶鐘兒?”
“逆子,你可知這保家仙是如何供的?!”爺爺氣的白胡子都發顫。
父親隻得唉聲歎氣的解釋:“展白啊,這保家仙需要每一代的家主用自己的血每日喂養的。我們若是與異族女子通婚,生下的子嗣血統不純,保家仙定會發怒!”
“這是保家仙告訴你們的嗎?還是你們猜的?退一萬步說,真有這樣的東西,那怎麼是保家仙,那就是妖!”
“啪——”爺爺抄起一塊牌位砸向殷老太爺,他的額角瞬間湧出鮮血來。
“孽畜,你快跪下給保家仙磕頭賠罪!”爺爺氣急罵道。
殷老太爺少年氣盛,直接扭頭便走了。隻留下爺爺與父親在祠堂,又是賠罪又是跪拜,擔心得罪了保家仙,會引來無窮禍事。
一連數日,什麼都沒發生,連爺爺都自我懷疑起來。這保家仙是不是修煉久了肚量變大了?
可明明他爹告訴他,這保家仙最是小雞肚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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