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天的學問,已經需要回去再消化消化。
待散場,大家紛紛都有些疲倦寫在臉上。
我與綠姝都沒有想要說話的欲望,頂著兩張麻木的表情準備要回殿去。
司情出乎意料的被人群衝到了我的跟前。
“是你!今日人特彆多,我就想著你一定會來!”
我拉過她,與她一同邊走邊說。
“你怎麼來了?”
我見她樣貌已恢複如初,心想她這番下界也受了不少委屈,不由得將聲調放緩。
“哎呀,我這不得多多補課麼,聽說你被分到了開陽宮裡哎!你是怎麼做到的?有多少人想去,星君都不點頭的!你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和考官混個臉熟好辦事啊。”
司情朝我擠眉弄眼道。
還未等我回答,紅鯉仙娥從一旁走上前來,一臉嚴肅。
“司情仙子,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自己年年倒數,倒是和星君混臉熟了,又如何?青懿昨日才來,你莫要在她跟前嚼舌根。誰去哪個殿閣皆由西王母娘娘安置,哪兒輪得到你來置喙?!”
司情被她說的快要落淚,我見尤憐,我不禁為她開口:“紅鯉仙娥,司情她隻是開個玩笑……”
“玩笑?!天宮豈是可以開玩笑的地界?!青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特殊?先被分到了開陽宮,又與煉丹房的仙人在門外拉拉扯扯說了多時閒話。沒想到你年歲最大,怎的道理卻一竅不通?!”
沒想到她的槍口對準我又開始滔滔不絕,我何時忍過這種婆婆媽媽的瑣事,但天宮規矩誰先動手誰理虧。
我耐下性子,拉住一旁怒氣衝衝的綠姝,沉聲道:“紅鯉仙娥教導的是,我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紅鯉仙娥這番話當著大庭廣眾說的響亮,這裡早已圍著不少駐足仙人。
她見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要將她堵回來,她的威嚴何在?日後還如何教導其他龍女?
於是紅鯉仙娥說道:“慢著,我讓你走了嗎?”
我的臉色晴轉陰,這回輪到司情和綠姝一左一右拉住我了。
司情連忙道歉:“紅鯉仙娥,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亂說話,不關青懿的事情,真的,我給你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一定多注意。”
“道歉有用嗎?你們倆認罰嗎?”紅鯉仙娥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司情顫巍巍道:“罰……要罰什麼……?”
紅鯉仙娥眼球一轉,剛要開口。
我立刻冷漠的打斷了她的話:“據我所知,天宮規矩中沒有一條明確規定,開玩笑也會被罰。更何況……紅鯉仙娥,若我沒記錯,你乃鯉魚化形還未躍龍門,仙籍在我之下。也僅僅隻是我們的接引仙子,且自明日起,我們便由其他仙人輪番授課。”
“你對我,無權責罰。”
一番話宛如平地驚雷。
或許大家心中都是這麼想的,但被我當眾赤裸裸的說了出來,紅鯉仙娥半張著口,眼中忽然蓄起了淚水,咬牙道:“你……你仗著父親位高權重,竟如此欺負人!”
一時間周圍充斥著大家的竊竊私語。
“真是丟龍女的臉!”
“怎的南海竟是這樣沒有規矩?”
“紅鯉仙娥兢兢業業幾百年,還未受過如此屈辱……”
正在此時,硯雲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喔唷,這不是小仙女和青懿麼?你們怎麼耷拉個臉?神君讓我來接你們了!”
硯雲大咧咧的往我們身前一擠,嬉皮笑臉道:“紅鯉姐姐,是誰惹你落淚了。告訴我,我定給你出氣!”
誰都知道,神君座下唯有硯雲一隻青鸞神鳥,又當座騎又當管家,他的意思很多時候代表著神君的態度。
紅鯉仙娥擦了擦淚珠,紅著眼柔聲道:“你們家青懿可真是好脾氣,才剛來,嘴上功夫可不落人。”
硯雲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轉,安撫道:“好姐姐何必與她一般見識,落了自己的身份,待我回去稟明神君,自然有星君為姐姐做主。”
紅鯉仙娥並不是不識抬舉的人,硯雲能準確的出現在這裡,就代表星君對這位侍奉仙娥很是在意,硯雲恐怕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此刻若是再得理不饒人,恐怕自己最後的體麵也要被撕碎。
她雙頰緋紅,對硯雲道:“那便有勞星君了。”
如此,我們幾人才跟著硯雲回了開陽宮。
剛合上門,硯雲的分貝便立刻拔高:“你們怎麼那麼蠢!連她都搞不定?!還能跟條魚吵起來?!”
我隻感覺餓的兩眼冒金星:“有沒有吃的?”
硯雲語塞,真是濁氣纏身的俗物,無奈道:“就知道你們剛來,過午不食耐不住,喏,那是給你們準備的晚餐。後麵可就不能吃了啊,要慢慢戒斷這些俗物……”
我們三人一擁而上,風卷殘雲般將幾碟素菜給解決了。
司情滿足道:“真好吃,我吃了開陽宮的飯,以後仙考一定事半功倍。”
硯雲此刻才恨鐵不成鋼道:“若非我跟在一旁,你們準備如何脫身?天宮鬥毆乃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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