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厄娘子執意求見天帝,不出意外在門口就被勸阻。
自瑤池海會匆匆而來與硯雲撞個滿懷的,自然是西王母的小女兒。
日光將她的臉頰曬的有些發紅,細潤如脂,粉光細膩,嘴唇水光瀲灩,緊緊抿著,揉碎了一地旖旎。
她的五官嬌而不俗,眉角生的一顆紅痣又給人冷豔的感覺。
玉厄娘子在天宮的神職不低,也是西王母最為喜愛的女兒之一,受西王母之命,擔任三天太上府都官司職,負責對東嶽泰山的管理。
平日裡她居住於泰山,往來於天宮與泰山之間。今日剛巧赴蓮池之約,聽聞這個消息感到通體生寒,顧不得半分禮儀體麵,立刻騰雲駕霧趕來,想要求個明白。
“玉厄娘子,天帝有令,今日誰也不見。你若執意在此,休怪我等不客氣。”
天兵天將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令她氣的直發抖。
好啊,當日我母親得勢時你們一個、兩個那些諂媚的嘴臉言猶在耳,如今她落難了,你們竟如此勢利。
她的眉心微微動了動,喜怒不形於色,很快鎮定神色:“既然天帝不見我,那我去見一麵母親,總不為過吧?”
犀利的眼眸一一掃視過去,天兵天將互相對視一眼,很快入內請示。
玉厄娘子眼底儘是冰冷,披散在肩後的墨色長發被微風徐徐吹動,宛若仙人之姿。
很快,天帝傳訊回來:“玉厄娘子,西王母被幽禁在桃園。你可以去探望一回,今後便不允破例。”
玉厄娘子聞言,就地謝恩後便又趕去了桃園。
相比往日而言,桃園中多了不少守衛,靜謐的氣息更盛。
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緊閉的大門,側身閃了進去。
人間,符府。
顧星燦正呆呆的看著管家一箱箱將金銀財帛運上車。
這場麵令他不禁回想起,那時和蘭裕等人一路相伴的歲月。
短短數月卻已恍如隔世。
符璽今日便要帶著聖上的賞賜和一眾護衛,浩浩蕩蕩的出城往任上述職。
天不亮,家丁護衛們就開始將馬車、財物等清點裝箱,顧星燦作為他的副手自然也要出力,便一直立在一旁核查檢視。
一絲絲冰涼落在他的鼻尖,顧星燦抬頭往灰蒙蒙的天上望去。
是下雪了啊。
這一年,竟已從夏季悄然走入了冬日。
“愣著做什麼?”
符璽披著厚厚的大氅,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握著折扇,在眾仆從的簇擁下前來,打著哈欠拉過顧星燦的手就上了正中最豪華的大車。
車裡燒著暖暖的炭火,煮著聖上賞的貢茶,還烤著幾枚茶果。
顧星燦很是看不上他這般奢靡的作風,後者則完全不顧及他的眼光,脫下大氅就為倆人倒起了茶水。
“星燦,彆板著一張臉,苦大仇深的給誰瞧?三個月的時光足夠我們去到任上將俗物交代、處理妥當,還夠你我兄弟享受一番的了……或許那時你被這繁華人間給迷了眼、改了主意也未可知。”
顧星燦接過熱茶,馬車平緩的行駛起來。
“符璽,我與你不同。”
符璽的一雙狐狸眼朝他眨巴眨巴:“話可不要說滿。”
顧星燦自知與此等靈物剛化形、五感全然不通之人根本說不到一處,便不再做聲,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心事。
符璽是真拿顧星燦當朋友,坦誠相待,沒有絲毫隱瞞。